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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苏挽云与陈昭,竟在梦中相遇。
梦中,仍是那座古老戏台。
苏挽云身穿素色旗袍,怀抱琵琶,立于台心。
陈昭身穿长衫,手持玉佩,立于台下。
“你来了。”她说。
“我来了。”他答。
“你可知,我等了你多久?”
“七十年,三生三世。”
她轻拨琴弦,唱起《前世残梦》:
他落泪。
他忽然明白——他不是陈昭,他是沈昭的转世之身。
而她,也不是苏挽云,她是苏云娘的魂魄,借女之身,重返人间。
“所以,你一直知道?”他问。
“我知道。”她点头,“从你握住昭玉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回来了。”
“那为何不早说?”
“因为……”她低头,“我怕你不愿再爱我。怕你已忘了那场火,忘了那声枪,忘了我死时,你在我耳边说的那句‘来生再见’。”
他上前,将她拥入怀中。
“我从未忘记。魂魄记得,心也记得。”
六、现实裂痕:梦的代价
晨光微露,苏挽云惊醒。
她发现自己泪流满面,琵琶弦断了一根。
她低头看玉佩,竟发现“云纹玉佩”与“昭玉”贴合之处,泛出淡淡血光,仿佛有生命在跳动。
她忽然想起阿婆九的话:“玉魄归魂,非一人之力可成。需两魂相认,两心相印,方能唤醒前世记忆。”
她起身,走向陈昭的床铺。
他仍在睡,脸上却带着泪痕。
她轻轻握住他的手,将玉佩贴在他掌心。
刹那间——
一道金光闪过,两人同时闷哼,如遭雷击。
记忆如潮水涌来:
他看见自己身穿长衫,在火海中奔逃,手中紧握玉佩;
她看见自己中枪倒地,将玉佩塞入女儿手中,嘶喊“快走”;
他们看见彼此在戏台下初遇,看见烟花绽于夜空,看见誓言刻于玉上……
“啊——!”两人同时痛呼,晕厥过去。
三日后,苏挽云在船舱中醒来。
陈昭仍昏迷不醒,额头发烫,似在发高烧。
她翻出阿婆九留下的布包,内有一封信,字迹苍老:
苏挽云读罢,泪如雨下。
她望向昏迷的陈昭,轻抚他脸颊:“你听到了吗?我们不是偶然相遇,而是——命运逼我们回来,为那些死于火中的人,讨一个公道。”
七日后,陈昭醒来。
他第一句话是:“我要学南音。”
苏挽云点头:“好。”
从此,两人闭关于“阿婆九号”船舱,日夜习曲。
苏挽云教他《海誓》《初遇》《离别》,也教他“前世残梦”。
他学得极快,仿佛那些旋律本就藏在他魂魄深处。
一个月后,他已能完整弹奏《魂引之曲》——一首从未存在于世间的南音,由苏挽云根据梦境与记忆,重新谱写。
曲成之日,海面风平浪静,天边乌云密布。
苏挽云将“云纹玉佩”与“昭玉”置于琴案,点燃三支香。
“我们,要开始了。”她说。
陈昭点头,握住她的手:“这一次,我不再让你一个人唱。”
两人合奏——
南音成咒,魂引之曲,正式奏响。
永乐戏院废墟。
夜,子时。
苏挽云与陈昭立于残破戏台之上,琵琶与“唤云铃”交响,南音如泣如诉。
突然,风起云涌。
废墟中,浮现无数虚影——
有身穿戏服的乐师,有怀抱孩子的母亲,有断臂的汉子,有中枪的女子……
他们,是云裳班的亡魂。
他们,是死于霍家之手的无辜者。
他们,是被历史掩埋的真相。
苏云娘的身影,缓缓浮现,立于苏挽云身旁,轻声和唱:
陈海的身影,从后台走出,手持账本,目光坚定。
杜承志拄着拐杖,站在台下,含笑鼓掌。
阿婆九坐在船头,轻声说:“好孩子,你们做到了。”
而霍家祖宅,同一时刻——
霍镇东的画像突然裂开,画中人双眼流血。
所有红头巾后人,皆在梦中听见枪声与哭喊。
山本一郎的遗物——那枚染血的“红头巾”,在保险柜中自燃。
曲终,魂散。
苏挽云瘫倒在地,嘴角溢血。
陈昭将她抱住:“你怎么样?”
她微笑:“我没事。只是……魂引之曲,耗尽的是‘执念’。现在,他们安息了。”
他望向夜空:“那我们呢?”
“我们?”她轻抚他脸颊,“我们是活着的人,要走的,是未来的路。”
他点头,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