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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玉”与“云纹玉佩”合二为一,嵌入“唤云铃”底座。
铃身金光一闪,刻出四字——“玉魄归魂”。
从此,这铃不再只是信物,而是历史的证物,灵魂的碑文。
阿婆九原名九娘,生于1915年,是珠江口一艘采珠船上的孤女。她自幼父母双亡,被一位老船夫收养,靠打捞海珠为生。那年头,女子采珠是极凶险的营生,稍有不慎,便葬身海底。
十二岁那年,一场风暴掀翻了采珠船,老船夫为救她而死。九娘漂泊三日,被云裳班的班主杜承志所救。
那时的云裳班,正从广州迁往香江,途经珠江口。杜承志见她虽衣衫褴褛,却眼神清亮,便将她带回戏班,收为杂役。
“你若不嫌弃,就留下吧。”杜承志说,“戏班虽苦,但有饭吃,有衣穿,也算个家。”
九娘跪地叩首,从此改名“阿婆九”——“阿婆”是粤地对年长女性的尊称,“九”是她原名的遗音。她不愿再提过去,只愿做戏班里最普通的一个人。
云裳班的黄金岁月:南音鼎盛,名动香江
1930年代,云裳班在香江站稳脚跟,成为南音戏班中的翘楚。班主杜承志原是广州戏院的乐师,精通琵琶、二胡、扬琴,更懂南音的“魂”——不在唱腔,而在情。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四章前世残梦(第2/2页)
他常说:“南音不是唱给人听的,是唱给魂听的。若无真情,纵有天籁之音,也是空响。”
苏云娘是班中台柱,人称“南音仙子”。她嗓音清冽如泉,唱《叹五更》能让人落泪,唱《祭江》能引得江面起雾。她不只唱戏,更将南音与诗词、古琴融合,创出“云腔”,风靡香江。
沈昭便是因听她一曲《初遇》,从此痴迷。
而阿婆九,从杂役做起,学打板、敲锣、管箱、缝戏服,样样都做。她不懂唱,却懂戏。她能听出哪段弦乐走音,能分辨哪句唱词情感不足,甚至能凭直觉感知哪场戏会“出事”。
杜承志常说:“九娘,你虽不登台,却是云裳班的‘心’。”
阿婆九与杜承志:无声的守候
杜承志丧妻多年,独自抚养幼子杜文轩。他性情沉稳,寡言少语,却对阿婆九格外信任。
戏班巡演,他总让她随行;遇事决断,常问她:“九娘,你觉得如何?”
她从不越界,只说:“我是个粗人,不懂这些大道理,但我知道——戏班如家,家不可散。”
她爱他吗?或许爱过。
但她从不言说。
她知自己身份卑微,又年长他五岁,不敢奢望。她只默默为他缝补戏服,熬药煮粥,在他熬夜对谱时,递上一杯热茶。
有一次,杜承志病重,高烧不退,她守了七夜,用祖传的草药为他敷额,一勺一勺喂他喝药。
他醒来,轻声说:“九娘,若没有你,云裳班早散了。”
她低头擦药碗,只回一句:“班在,我在。”
这一守,就是三十年。
1945年3月17日,霍家勾结日伪,以“查禁抗日戏文”为名,围攻永乐戏院。
那夜,云裳班正演《海誓》。苏云娘唱至“玉魄归魂”一句时,火油从后台泼入,烈焰瞬间吞没舞台。
杜承志持刀断后,护着孩子们冲出火场。他将《南音秘谱》与半枚“唤云铃”塞给阿婆九:“九娘,若我死了,这班就交给你。还有,那孩子——苏挽云,她若活着,必会回来。”
阿婆九抱着襁褓中的苏挽云,在枪林弹雨中躲入船底。她听见杜承志的怒吼,听见苏云娘的惨叫,听见琵琶断裂的脆响。
她本可逃,但她没逃。
她守着苏挽云,在废墟中藏了七日,靠雨水与野菜活命。第七日,她见霍镇东命人搜尸,竟从苏云娘尸身中搜出“云纹玉佩”,却未发现襁褓中的女婴。
她趁夜将苏挽云送至孤儿院,自己则潜回戏院废墟,挖出埋在地下的“昭玉”与《航海日志》残页。
她发誓:“云裳班的魂,不能断。他们的仇,不能忘。”
自此,阿婆九不再登岸。
她买下“阿婆九号”,将船改造成流动戏台,每逢清明、中元,便泊于永乐戏院旧址附近,悄悄演奏南音。
她收留无家可归的孤儿,教他们唱戏、奏乐,却从不收徒。她说:“云裳班的技艺,只能传给有缘人。”
她保存着杜承志的拐杖、苏云娘的戏服、沈昭的玉箫,甚至那把断裂的琵琶。
她常说:“戏班不在台上,在心里。只要还有人记得南音,云裳班就活着。”
她等了四十年,等一个能唤醒“昭玉”的人。
直到陈昭出现。
阿婆九的遗物:三件信物,一段誓约
阿婆九临终前,将三件东西交给船夫:
1.《南音秘谱》:手抄本,泛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