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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杀过来的,对此他到没有文人的排斥。再说了,只要刘奎璧保住官身,职务嘛,那都好说。
“下官明白。”
“如此就有劳了。”
不敢当啊,其实不止你不愿刘奎璧回京城,我也不想啊。
话说完了,郦君玉识趣地告辞,刘捷却道:“不忙,时辰还早呢,刚才光顾着说话,酒还没怎么吃呢。”见郦君玉还要推辞,又笑道:“老夫虽自幼生长在京城,祖籍却是昆明的,因此看见你就觉得亲切。昆明是个好地方,尤其冬夏,比京城这边舒适许多,可惜我只是因丁忧回去住过几年,倒是拙荆,自先君致仕就跟回去侍奉,在云南住了有十多年了吧。”
人家刘夫人替你尽孝,侍奉公婆十几年,老人都西去了,也不见你把人接来。郦君玉腹诽。
他们三人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刘捷还能仗着岁数,皆关怀的名义探探郦君玉的虚实,祁桐却插不上话。他和郦君玉一个吏部一个兵部,加上郦君玉刚刚入仕没多久,两人既无旧可叙,又没有什么共同的熟人能聊,朝廷大事更不好谈论,好在祁桐虽是靠祖荫得官,怎么说也是读书人,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还是知道的,这点比起祁成德的儿子祁光祖就强的太多了。
说起这些,郦君玉自然是谈笑风生,妙语连珠,刘捷也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当年刘捷可是先帝的伴读,在这上头很是下过功夫,令人恭维起来丝毫不用违心。一时说到痛快处,刘捷道:“早听说明堂妙手丹青,下笔如神,不知老夫可有幸一饱眼福?”
有他这一句,祁桐不待郦君玉说话,便叫了人进来,将房中一道幔帐挂起,显出内室。原来这屋子里外两间,外间就是郦君玉他们吃饭的地方,京中上好的酒家都设有类似的雅间。里面却有如一间书房,迎面一架多宝阁,上面安放翡翠比目磬,玉冻石鼎等物,西边墙下设有紫檀瑞草卷珠贵妃榻,房子当中一张紫檀填漆大案,案上笔墨纸张皆以备好。
郦君玉见这架势,想刘捷是有备而来,心知躲不过去,索性道:“当不得刘公谬赞,不过是信笔涂鸦罢了。今天晚生就班门弄斧,献丑了。”凝神片刻,已成竹在胸,提笔在纸上画起来。
刘捷、祁桐一左一右站在郦君玉身边,只见他寥寥数笔,一头栩栩如生的黄牛便跃然纸上。牛背上一个牧童前倾着身子,两只手括在嘴边,似乎是与远处的人应答,憨态可掬,黄牛却回头看向身后一头贪吃青草的小牛犊,眼神慈爱悠然,好似“哞哞”地催它快走。祁桐以为画完了,正准备叫好,只见郦君玉又在画的左上边画了远远的一所茅屋,屋顶上炊烟袅袅,房前隐隐站着一个人看向牧童,似正等他归来。
一时画完,提了款,祁桐将画拿起来赞道:“好一幅《舐犊》图。”
刘捷就着祁桐手里,边看边感叹:“为人父母总是放心不下子女,恨不得把一辈子的路都给他铺好,他只平平安安、顺顺利利,一路走下去就好,只是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少不得还得靠他自己打拼。难得明堂体量老夫一片爱子之心。”
祁桐也感慨:“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郦君玉劝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刘公只管放宽心就好。”
刘捷见他画了《舐犊图》,以示理解自己的苦衷,笑容可掬地拉起袖子,“明堂下笔如神,老夫不觉技痒。”也提笔在纸上画了一只展翅高飞的鹏鸟。大鹏身后旭日东升,云海万里,身下松涛连绵不绝,画毕,题了《鹏程万里》四个字,又有漱心斋主人辛未年仲冬戏墨的题款,并一方朱红私印。
平心而论,刘捷书画皆数上乘,与梁鉴、孟士元比起来也毫不逊色,不过画如其人,这飞鹏眼中流露出一丝狠厉,要是只看眼神,倒更像是一只枭了。郦君玉如是想。
刘捷对自己这幅《鹏程万里》图也极为得意,画完自己先满面微笑地欣赏起来,祁桐自然连声称赞,刘捷这才拿起郦君玉的《舐犊图》:“明堂你这幅画可是画到了老夫心坎里了,说不得要老着脸皮跟你抢。来而不往非礼也,老夫那张《鹏程万里》送你了,你可别觉得吃亏了哦。”笔下文学88 88.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说话之间更鼓响起,郦君玉面露惊讶:“一时说的兴起,不知不觉竟到了这个时候了。”
刘捷掏出怀表,拿远了一看:“可不,交戌时了。”说罢,与祁桐交换了个眼色。
郦君玉赧然道:“家中还有长辈。”
刘捷拍拍他肩膀表示理解:“你有这份孝心就是难得的了,老夫没这个福气。”
郦君玉谦逊几句,旁边祁桐已将《鹏程万里》卷了起来,郦君玉恭恭敬敬地双手接过。
两人对此次会面都觉得十分满意。刘捷认为郦君玉仗着梁鉴、元熙一开始还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后来恩威并用,他还不是老老实实的,可见不过是色厉内荏的一个人,不足为虑。郦君玉也觉得不虚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