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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赵瑾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在肖正德他们的船上了。朦朦胧胧,他真的感觉到了小乐所说的那种摇晃。
一睁开眼,他第一个看到的是肖正德。肖正德旁边是肖正则,还有胖子黄暹。夏洪的半个脸被黄暹的肩头挡住了,只不知他为啥见了自己还有点不好意思。
“五弟,你终于醒了……”这时候肖正德的声音有如天籁,让人感到无比震撼。
“大哥,二哥,三哥,四哥……”赵瑾的喉咙哽着,只能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
“别动,你已经躺了三天了,关老大说你至少还得再躺三天……”
赵瑾强挣着要起来,肖正德连忙摁住了。
“大哥,小弟知道您会回来救我的……”
听到这句话,肖正德的眼眶也湿了:“谢谢你相信我,谁叫咱们已经是兄弟了呢?”
他看到赵瑾的眼睛在往两边溜,便笑了笑才说:“放心,弟妹也醒了,只是还下不了床,你嫂子派自己的贴身老妈在看着她呢……”
“谢谢大哥,谢谢各位兄弟……”赵瑾也只会说这句话了,眼泪已经顺着脸颊往下淌。
“你放心养病吧,五弟,除了那个老妈子,其他的人一个也没少……”
“哦,这次多亏了你的那个书童,要不是他一直守在沙丘顶上,我们还真不好找……”肖正则也很兴奋,他凑上来说。
“不错,他已经把你们这几天的经历都告诉我们了。只是没想到第一夜你们就损失惨重。按照关老大估计,你们的需用应能耗上半个月,所以我们……”
“关键还是七天七夜的风雨,什么事也办不成……”
大家围坐在赵瑾的床旁,陪着他说话。
赵瑾一想到他们都能死里逃生,也是兴奋不已。兴奋之余,不免有些得意,小乐一直不看好这些结义兄弟,这次她可算走眼了。
关老大这种事经历得多了,一看就知道是饥渴过度。先安排厨下专供各类稀食,起码三天之后才能正常进食。这可苦了赵瑾,一碗稀饭下去,没几个翻身就饿了。再要,端来的还是稀饭。喝多了稀饭就要解手,可一坐起来立刻天旋地转。
肖正德把自己手下的太监派了来,一问原来赵路也已经病倒了。看来这小子一直提着心劲,直到得救了才松下弦来。
第三天早晨醒来,赵瑾看到一个圆乎乎的脸蛋支在舷窗上。
“小乐?!”赵瑾差点叫起来,定睛细看,却发现认错人了。
长得还真有点像小乐,圆脸蛋,小酒窝,只是看上去比小乐小多了。那个稚气未脱的样子,顶多也就十岁出头。看到赵瑾已经注意到她,人家小脸一红,扭头就跑。但听窗外啪嗒啪嗒的木屐声,直往后舱而去。
“慢点!别摔着了……”
“她是谁?”赵瑾看到小太监来扶他起身,便问。
“琪儿姑娘,那是侯爷的女公子……”
“琪儿姑娘?”
“正是,公子,瑶草琪葩之琪……”
“哦,哪位侯爷?”
“乐山侯……”
乐山侯是肖正则,原来这是肖正则的千金。赵瑾这才想起来,他娶小乐那天就看到旁边船上有个小女孩,现在想想有点像。
“哦,是吗?上次倒是没特别注意……”
“这次公子上船之后,她每天早晨都要到窗口来看一会……”
“可惜我到今天才发现……”
赵瑾说着,发现自己已经不如刚醒来的那两天晕了,便想去看看小乐和其他人。
“你可知道内人在哪?”
“回公子,他们都在你们自家的船上……”
他又问了,小太监告诉他,这次统共三艘船。这是最大的一艘,这艘船上载着肖正德和肖正则两家。还有一艘海船比这小点,载着夏洪和黄暹他们以及部分随从。赵家的楼船最小,装了些需用,小乐和留给他的那些太监丫鬟也都在那里。
赵瑾一听,便想回自家的船上去。
“五弟,你怎么起来了?”
充作起居之所的客舱里只有肖正德兄弟俩在,一看赵瑾进来两人连忙起身相迎。
“大哥,兄弟们的救命之恩,小弟还没正式谢过……”
“不是说过了吗?起来……”
赵瑾欲跪,肖正德连忙抱住了他:“我是你大哥,这是你三哥,我们都是兄弟……”
“好吧,大哥,三哥,大恩不言谢,日后小弟但听各位兄长驱策……”
肖正德见赵瑾始终真情流露,自也感动。感动之余,不免得意,心道此子日后必定服我。
肖正则拉赵瑾坐下,三人品茗闲谈,扯了些海阔天空,愈发融洽。
近午之时,下人来喊开饭。
“我想回自己的船上了……”赵瑾趁机起身,把一直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这……你要是真觉得没大碍,先回去也不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