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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宸轻轻的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每次看到这样的案子，我都会想，其实很多人都不配做人家的父母、长辈，甚至都不配做人。很多小孩之所以会在长大之后或者长大的过程中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跟这些父母、长辈的言传...
“严厉的惩罚？”金苗苗皱了皱眉，声音压低了几分，“多严厉？”
楚寒沉默片刻，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像是在斟酌用词。他抬眼看向萧凤歧，后者微微颔首，示意他说下去。
“据那几个孩子说，他们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背书、习字、练武、学音律、辨药材、识地图，甚至连算账都要学。每一项都有专人监督，稍有懈怠，就会被关进一间黑屋子里，不准吃饭，不准见光，最长的一次，有个孩子被关了三天三夜。”楚寒顿了顿，嗓音沉了几分，“还不止如此。如果连续三次考核不合格，就要当着所有孩子的面，脱去外衣，由教习亲自执鞭责打，打得皮开肉绽为止。”
金苗苗倒吸一口冷气，脸色微变。“这……这不是养人，是驯兽啊！”
“没错。”沈茶轻声接话，眸光幽深，“石家要的不是普通子弟，而是能替他们完成大计的‘工具’。这些人从小就被洗脑，灌输忠于石家、牺牲自我、隐忍潜伏的思想。他们学的一切，都是为了将来能打入朝廷核心，成为棋子。”
“可他们才几岁？”金苗苗难以置信地摇头，“三四岁的孩子，懂什么忠诚？懂什么牺牲？”
“正因为不懂，才更容易塑造。”萧凤歧终于开口，语气冷峻如霜，“孩童心智未定，最容易被操控。日复一日的训练，加上恐惧与奖赏交替使用，久而久之，他们就会把痛苦当成理所当然，把服从视为本能。等长大之后，哪怕意识到自己曾被利用，也早已无法回头了。”
室内一时寂静，唯有窗外风过竹林的沙沙声，仿佛低语着那些消逝在岁月里的冤魂。
良久，金苗苗低声问道：“那后来呢？这几个被挑中的孩子……最后怎么样了？”
楚寒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他们在石家本家待了不到两年，就被秘密送往北方边境的一处隐秘山庄。那里是石家真正的据点之一，专门用来培养死士和细作。我们攻破山庄的时候，只找到了几具烧焦的尸体，还有满地的血迹和散落的书籍。活着的人，一个都没有。”
“全死了？”金苗苗心头一紧。
“不清楚。”楚寒缓缓摇头，“现场有搏斗痕迹，也有焚烧的迹象，像是有人试图销毁证据。但我们发现了一本残破的名册，上面记录了这些孩子的代号和任务分配计划??其中一个，原定要在十年后混入宫中，接近太子身边；另一个，则是要以商贾身份进入军营，刺探边防布防。”
沈茶眉头微蹙。“也就是说，他们的培养周期长达十余年？”
“正是。”萧凤歧冷笑一声，“石家布局之深远，令人发指。他们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就在几十年前就开始筹备这场颠覆。从辽金掳掠幼童，到挑选资质优异者加以训练，再到安排退路、伪造身份、铺设人脉，每一步都环环相扣，滴水不漏。”
“难怪鹰王殿下会下那样的狠手。”金苗苗喃喃道，“换做是我，我也不会留情。”
楚寒轻轻叹了口气。“其实，最让我心惊的，并不是石家的手段有多毒辣，而是……这些孩子，在经历了那样非人的折磨之后，竟然没有一个选择逃走或反抗。他们明明有机会，在我们攻入山庄之前，只要向外传递一点消息，就能活命。但他们没有。”
“为什么？”金苗苗问。
“因为他们已经被彻底驯化了。”沈茶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对他们而言，石家就是天，就是命。背叛石家，等于否定自己的存在。他们宁愿死，也不愿成为‘无主之犬’。”
屋内再度陷入沉默。
过了许久，楚寒忽然笑了笑，笑容却毫无温度。“你知道吗？我们在那座山庄的地窖里，还发现了一个小女孩。她躲在一堆枯草之中，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看到我们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求救，而是磕头，一遍又一遍地磕，嘴里不停地念着‘奴婢知错，求主人饶命’。”
金苗苗的眼眶瞬间红了。“她……后来呢？”
“带回来了。”楚寒道，“太医说她身子已经坏了，五脏六腑都有损伤，大概是长期挨饿受冻所致。她一句话都不肯说，无论怎么安慰、劝导，始终蜷缩在角落里发抖。直到有一天，我穿着一件石青色的长袍走进她的房间，她突然尖叫起来，扑上来撕我的衣服，一边哭一边喊‘不要烧书！不要烧书！我会背！我都记得！’”
“烧书？”沈茶一怔。
“对。”楚寒点点头，“后来我们才明白，那是他们每日必修的功课??背诵完指定的内容后，必须亲手将书烧掉，以防泄露。谁要是记错了，不仅要被打，还要看着别人烧书，然后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