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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都兴不起什么风浪来。可，若是……”
“但若是一百个这样的人，两百个这样的人。”袁景知接上秦歆的话，“他们便能直接架空上司，在实际上操控大衍的事务。”
“嗯，不错。所以若是二皇子掌握的底层势力多了起来，以后未尝不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秦歆微微抿唇，很是赞同袁景知的想法。
袁景知嗯了一声：“眼下若是要拉拢朝中重臣，凭袁景晟的实力，还远远不够。何况朝中有头有脸的老牌重臣，要么是无条件的倾向于皇帝，要么就是感念着我父皇的好处，想要敦促皇帝履行昔日的盟约，将皇位传给我。”
秦歆叹了口气：“所以想来想去，袁景晟真正能够拉拢的人，其实也就是这些了。”
袁景知颔首：“不错，正是如此。”
秦歆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坐在那里，眼神写满思索。
月色如水，在她身上倾泻而下，照亮了她半张面容。
袁景知心头一动，伸手揽过秦歆的肩膀，沉声道：“行了，暂时不要再想了。不妨等回京看看京中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之后再说吧。”
秦歆点了点头：“也好。”
袁景知低头吻了吻秦歆的额头，便退出了马车。
秦歆便直接睡下了。
一夜无话。
从第二天起，一行人又在路上颠簸了十几天。堪堪敢在腊月到来之前，才回到大衍镐京。
出京的时候，不过是秋收开始。回京的时候，便已经是寒冬腊月了。
天上恰好下起了大雪，秦歆抱着个汤婆子，在镐京城门口下了马车，忍不住有些感慨。
玉瑶看见秦歆穿着一身单薄地下了马车，忍不住叫了一声：“小姐，仔细身子。”
“无碍。”秦歆倒是丝毫都不在意这些，笑了笑道，“我哪有那么脆弱，风一吹就能染上风寒不成。”
玉瑶劝不动她，有点泄气：“小姐啊……”
袁景知看见这边的动静，皱着眉头走过来，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披在秦歆身上，一边冷声教训她：“玉瑶说的都是实在话，偏你不听。雪下得这么大，你仔细冻坏了身子。”
碍着这么多士兵还在这里，秦歆不想损害袁景知在士兵面前的威严，便没跟袁景知争执，只是微微笑了笑。
袁景知伸手将秦歆颌下的带子系严实，便要让她上马车。
谁知这时，城门楼那边，忽然从斜刺里冲出几匹高头骏马来。
马上的骑士刚看见秦歆一行人，隔了二十多丈远，便远远的吆喝起来：“闪开！别杵在那里，找死吗！”
秦歆听得一愣，随即便气笑了。
这官道如此宽阔，她身后带了五千个人，也才堪堪占了一半不到。也不知道对面到底是怎么想的，就要让她往旁边再让一让。再让下去，她索性就把整条官道一起让出来算了！
这群人，当真就这么能占地？
她倒要看看，若是她不肯让路，这群人会怎么样！
秦歆冷冷地看了背后的精兵们一眼，沉声下令：“布阵，拒马！”
“是！”秦家军的老兵都是从沙场上摸爬滚打过来的，连想都不想，直接便听从了秦歆的命令，大喝一声，“布阵！”
一群人迅速拿起长枪，在秦歆面前布了个简单的拒马阵。
由于时间仓促、跟在秦歆身边的精兵人数也不多的缘故，这个拒马阵颇为简陋。不过是前后三层士兵举着长矛，一排排或蹲或站。那长矛便由高及低，一层层地排布在那里。只等前头那些马儿一冲上来，就要将它们开膛破肚！
见状，前头那些骑手一个个吓得不轻，连忙勒马。
由于先前马速太快的缘故，骑手们停下马来的时候，一个个都狼狈得不行。有的滚倒在地，有的更是直接冲到了旁边的麦田里。
秦歆冷冷地睨了那群人一眼，嗤笑道：“哟，这不是停下了么。听你们先前的口风，我还以为，你们都是只会往前冲个不停，不会勒马的人呢。”
冲在前头的骑手听见了，顿时大怒：“你说什么？你这个贱人——”
袁景知眼神一冷，瞥向骑手。
那骑手瞬间如同泰山压顶，嗫喏片刻，顿时不敢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