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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大喊一声,便又昏了过去。
老方丈取了箭矢,递于杨天赐跟前。天赐定睛一看,那箭头果真四方倒钩、寒利无比。老方丈又吩咐僧人喂杨延德一些粥水和草药,告知众人歇息半年方可伤愈。那杨天赐单膝拜谢方丈后,便食了些粥饭。至此,众人散去,暂且不提。
一连两日,杨延德昏迷不醒,待第三日晌午,微微睁了眼睛。杨天赐大喜,便又喂食了杨延德一些粥水和药草。待第五日之时,杨延德便恢复了神情,却道是沉默不语、面无神色,独自黯然神伤,好似僵死一般。杨天赐只道是寺中整日清茶淡饭、不合口味,养不好箭伤,便抓住伙房僧人问道:“寺中饲养鸡鸭鱼禽否?”
那伙房僧人被问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便答道:“出家人不食荤肉、不近酒色,自然不曾饲养什么鸡鸭鱼禽。”
杨天赐笑道:“方圆二十里可有村庄村落?吾好去换点家禽肉类。”
那伙房僧人答道:“此番连年战乱,壮丁多征、耕田荒废,三五十里已不曾有村落。施主若是有肉食之瘾,可去后山寻得一两样野味便可。”
杨天赐听罢,只道是提起银枪奔赴后山,怎奈这打野却不比打仗。打仗讲究的是排兵布阵、枪棒刀剑,都是杀红了眼硬碰硬;打野则讲究的是设陷挖坑、弓箭锋矢,要灵活机动、出其不意射杀野禽。那杨天赐只带着个银枪,自然打不了什么野禽,只道是顺路采几味野菌菇回去煲汤,路上又折了一杆毛竹,在手中掂量掂量,便一齐带上返回寺中。
待杨天赐返回寺中,剪了牛皮腰带绑在毛竹上,固定两端,当做一把趁手的弓柄,又取了北辽的倒钩矢,弯弓搭箭,对着房门射去,只听“嗖”的一声,正中门心。
杨天赐见状,内心钦佩不已:“果真好箭,虽临时搭凑个弓柄,不想所射之箭竟也可疾速中的”
一旁杨延德喃喃道:“此箭非一般铁器而制,可穿盾透甲。前番交战,辽人一箭竟可破我玄武雁翎甲、碎我背心镜。若非此甲护佑,恐怕我当场殒命。即便有神甲护佑,也落的个如此悲惨下场。”
杨天赐道:“五哥大难不死必有神佑,今只需静养疗伤,待日后伤愈,我等再寻北番报仇。”
那杨延德说道:“日后再说,现烦贤弟可请长老方丈前来,五哥有话要说于长老。你请了长老后便自行出门在外游玩。”
杨天赐听声而应,请了长老进房后,随后便于寺中大院耍起了弓矢。待夜晚食了便饭便于偏房草草睡去,二人无话。
次日,天色微白、清空放朗,杨天赐携得弓矢伏于后山丛中,只需一清晨便射得两只野鸡,随后便返回寺中。那寺中看门和尚见着杨天赐手拎死禽,顿时一个个大惊失色、关起寺门:“汝在寺外杀生、触犯杀戒,又携荤尸入寺,对佛门圣地大不敬,佛祖安能饶你?”
杨天赐只觉得好生笑话:“吾既非僧人、又不信佛,又何在乎他佛祖饶不饶我,尔等只需开门让我进去取火便可。”
不想连叩几回并无僧人开门,杨天赐见状,寻得个寺外矮墙之处,纵身一跃翻入寺内,便直直走向伙房,取了火种、去了鸡毛、炖了野鸡。众僧人不敢上前招惹,只得躲避于他。一伙僧人见状,便向老方丈打了报告,那老方丈只是说道:“不要打搅他,由他而去,尔等只需自守清规戒律便可。”
那杨天赐炖了野鸡汤,端于偏房之中,杨延德自是大快朵颐、一饮而尽。不想野味香气四散、飘飘十里,那些平日吃多了素食的和尚哪里抵着如此诱人香味,纷纷趴在门前细嗅。那杨天赐开了门,一脚踢走了众和尚:“尔等出家之人,不潜心念经、侍奉佛祖,竟敢对野味荤肉馋动心思,快走快走,莫要我到方丈告尔等罪状。”
众僧见杨天赐如此蛮野,又不敢靠近,只得嘀咕几声离去。那杨天赐每日寻得个一两样山鸡野兔带回寺中,不过十日,杨延德便气色回血、脸带光芒,又过二十日便可起身下床。一日,杨延德唤来杨天赐道:“贤弟,我等自雁门出兵,北上伐辽,直至寰州战败,已有半载。虽军旅时日不长,却耗心耗力。吾时常漫步寺中,听取佛经圣典,感悟方丈长老教化,又叹世事无常、杀戮众多,故今日唤你而来,想告知你吾意遁入空门、拜佛求经。”
杨天赐听后大惊道:“五哥本是大宋良将,正是杀敌报国之时,何苦要遁入这清贫寡欲之地、埋没自己?”
杨延德道:“吾愿从吾心,贤弟莫要再劝。近日来多谢贤弟照料,为兄在此感激不尽。”
杨天赐见杨延德执意出家,便不再劝阻。那老方丈选了良辰吉日,便差一小僧请杨延德沐浴后入正殿,要为其剃度入寺。待二杨入了正殿法堂时,却见整整齐齐一百人僧侣分作两班,尽披袈裟、颈带佛珠,双手合十盘坐于法座之上。殿中香火焰燎、黄巾布梁,鸿钟礼乐、法鼓擂动,上座乃一座金光文殊菩萨像。那小僧引了杨延德入了法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