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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杨天赐搂抱杨延德行至寺庙门前,见匾额大写“大文殊寺”四字,心想此番应便是文殊菩萨道场,便叩门请入。少时,一小僧侣开门,见杨天赐军人模样,便施礼道:“敢问将军何事公干?”
杨天赐还礼道:“我二人乃宋朝士卒,今番宋辽开战,我等身负重伤,又多时未进食水,只求借贵寺宝刹作安顿之用,待康愈之时,我等自会归去、不做叨扰。”
那小僧见状说道:“佛门清静,此当又正值宋辽开战、杀伐不断,寺庙如何收留军人还须小僧报于长老做主才是。”说罢,便转身关门。那杨天赐救人心切,一把挡住庙门,大骂道:“尔等和尚好不懂事,我等诚心借宿何故被拒佛庙门外?佛家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尔等如今见死不救,岂不是有辱佛门圣光、玷污宝刹大名?”说罢,杨天赐用力连门带人一起推开,扛起杨延德闯入,随意找间偏房安顿,待放下杨延德时却见此人又昏晕过去。杨天赐心急如焚,只得起身前往伙房寻食。
那小僧见杨天赐力大无穷,又一副军痞模样,不敢招惹,便跑到寺中长老处,告知长老来龙去脉。那长老听闻后便道:“上苍有好生之德,既是身负重伤之人,不论宋人辽人,亦或其他,我等都不应坐视不理,不过是耗些材药罢了。我去取些金疮药,你前去拾些火烛,稍后带路一齐拜访来访贵客”。
小僧应声而去,领了火烛,随后跟从方丈去了杨延德偏房。那方丈房外施礼叩门,见无人应答,便自行推门而入,唤来小僧火烛靠近,却见一汉子躺至草床上,脸色渗白,灰衣渍血,解开衣带却见刀伤十余处。那老方丈见状大吃一惊,用手往杨延德鼻吸处一探,略有气息感,便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尚有一息之存,如此大难不死必为神人也。”
少时,忽见窗外人头攒动、嘈杂作响,亦有棍棒之声,只听有人喊道:“有贼人潜入寺庙!”方丈大惊,急忙出去查看,却见十几个武僧手持棍棒围住一披头散发的汉子,不让那汉子好走。一武僧上去抡起棍棒就打,那汉子左手一抬挡了棍棒,右手一掌便打得那武僧后退跌倒十来步。众人大惊,不敢上前,只道是围住呐喊。
那老方丈旁前的开门小僧识得汉子身甲和面目,便告知方丈:“此人便是那宋朝军人,与房中那汉子乃一道入门。”方丈听后便急忙喝退众武僧,走至那汉子面前,上前施礼道:“阿弥陀佛,我乃大文殊寺方丈法悟,今夜误会一场多有得罪,请施主切勿怪罪。”
那汉子见状还礼道:“我等已历经疆场鬼门,此间棍棒只做皮痒。今夜莽闯贵寺实属无奈、多有得罪,还请方丈切勿怪罪我等才是。”
那方丈见汉子并非无理可讲之人,便斗胆道:“偏房施主贫僧业已验过,非一般之人也。尔等既是宋辽边境之将士,敢问施主姓名、身居何职?”
那汉子见状也不好隐瞒,双手抱拳道:“我乃大宋杨家义子杨天赐,正统杨家军中路军。偏房中乃大宋天波府杨家老令公五公子杨延德。如今宋辽激战,我等战事失利,身负重伤,故上山借寺安顿。我等多时未进食物,故而我方才去寻伙房,又因初次进寺、多有不熟,惊扰了众位师傅,才引得棍棒冲突。”
方丈道:“听闻大宋天波府老令公爱民如子、威名远扬,贫僧虽身居深山古寺中亦有耳闻。两位施主既是名将之后,贫僧定会服侍周全。”随后便差众僧退去,准备些饭食、热水与烛火,又让开门小僧去取刀片与药水。
待准备齐全,众人进入偏房,三两个和尚绑好杨延德手脚,按住杨延德全身,只待老方丈取刀拔箭。那老方丈要了十余盏火烛,细细查了箭矢弓杆道:“贫僧识得此箭杆,灰质纹地、射速极快,乃北辽独有的‘倒钩矢’,如此看来箭头也必带倒钩。如若硬拔且不说难以拔出,就算拔出则必带大片血肉,伤口极难愈合,如此一来杨将军轻则右臂残废、重则性命忧矣。如今之计,只得扒开伤口取箭,虽疼痛难忍,却也能保住一条胳臂。”
杨天赐道:“我等沙场之人,死都无惧、何惧疼痛?大师只须保住我兄长右臂,我杨天赐情愿效牛马之劳以报重恩。”
老方丈于开门小僧手中取了药水道:“此乃贫僧自家制备之药水,摘自山中名贵药草,泡上峡谷清凉甘泉,有清凉缓痛、定神安气之用,亦可辅以治疗刀伤箭疮。待贫僧为杨将军先敷上,我等便可开刀取箭。”
那老方丈又要人增添了五盏火烛,将屋里照的透亮,便为杨延德去了上衣、敷了药水。随后老方丈定了神情,拿起刀片,慢慢拨开血肉,只道是血倾如注、渍满全身,众人见了莫不啧啧做声、手遮双眼不敢观看。那杨延德突遭刺痛,于昏迷之中醒了过来,只道是面目狰狞、全身抽搐、四肢乱舞,周边僧人见状急忙上前按住手脚。约莫半个时辰,老方丈寻得肉中箭矢,却见正中后骨,便扒开血肉,一鼓作气拔了骨中之箭。顿时疼的杨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