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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情绪缺口,都会被他快速而无声无息地填上,就像一颗鹅卵石投入池塘。
这就是嘉树。
非要说他什么时候失去自控力,情绪波动最大,大概只有吸血鬼症发作。
难道这个“恨”的背后和他的病有关?
她全神贯注地想着,突然像寒风吹过湖水,湖面冒出一只怪物的眼睛窥视自己,令人毛骨悚然。
她打了个寒噤,默默回头,果然对上黑暗里那双红眼睛。
嘉树慢慢走过来,地面阴影扩大,脸上难以言状的阴沉愠色,让人胆寒。
他伸出手,却一个字都没说。
邢嘉禾审时度势,今天绝不能再受惩罚了,会坏掉,她双手呈上,偷偷掀起一只眼,“陛下!冤枉啊!我可什么都没看见!”
“......”
邢嘉树翻到日记本最后一页,一张女人的画像。他低头嗅了嗅,没有邢嘉禾手上的味道——帮她洗完澡,他帮她擦了玫瑰精油。
他合上日记本,
沉默几秒,“明天你没课,我休息。”
邢嘉禾茫然,“嗯?”
邢嘉树面无表情地说:“兔子和爱丽丝想找你一起出去玩。”
他在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完了大剧情了。
晚安小宝们。
第32章恶囊石沟
邢嘉禾听懂了,嘉树想和她约会,像之前primal上各种威胁,绑架她的狗,不过是想她了。她没拆穿,欣然答应。
本来准备睡觉,不期然收到封邮件,选修DMIEI(娱乐业交易)的教授要求提交学术汇报。她只好苦逼地抱着电脑做PPT。这本质上只是教面试的两分课,对她而言说白了就是水课,教授时常要求3000字反馈,上次为拿A+她绞尽脑汁写了20页。
凌晨一点半,邢嘉禾边骂边查资料,而嘉树正在背诵祈祷词,即使他已经对天主教热门经文滚瓜烂熟,也许对上帝感到厌倦,但他非要像念咒语,伴随悲悯的叹息在耳边念叨。
她踢他一脚,“我突然想起个事,淼淼和彭慧会不会把我们的事说出去?”
男人合上书,“不担心,交给我。”
“哦。”她又敲了几个字,没头没脑地说:“苏珊说想办个读书小组,想邀请你。”
嘉树没给出明确答案,意味深长地笑,走到窗边点了支烟,她紧盯他的背影,少倾,他靠着窗台回头,她抬手一个夸张飞吻,他慵懒吐一个烟圈,即刻掐熄烟前往书桌。取了眼镜,坐她旁边,自然托起电脑。
夜风的温度在嘉树身上肆虐,银白色头发弥漫着湿漉漉的薄雾,那张苍白的脸颊似乎被风吹出稍许绯色。
邢嘉禾看着他,“怎么了?”
她甜蜜的眼睛并不安分,既狡黠又任性。
他的手指按向她的唇,示意安静,指尖残留香烟味,“阿姐,得了便宜再卖乖不是好习惯,去睡觉。”
邢嘉禾立刻从沙发弹起,抱住他的腰,“嘉树真是我的天使,哈利路亚。”
说完迈着小碎步,头也不回地扑进柔软被被窝。
......
凌晨三点四十,邢嘉树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关掉电脑,回到床边,躺在她旁边,没抱她,只是注视。
他脑海里不断浮现一些的画面,不该想的事情,越来越清醒。
她翻身像八爪鱼一样抱住他,手指按压皮肤,就像深深插进泥土,他起了身鸡皮疙瘩,既想闭眼安睡又想把她的手指撬开。
被她触碰的地方,有什么东西正在生长,他抬起双手,像过去无数次一样,抚上她的颈,慢慢收拢,然而这次,喉咙骤然发紧,恶心眩晕感排山倒海。
他瞳孔震颤,不敢置信。
那张淡然禁欲的脸就这样在黑暗里扭曲。
邢嘉树翻身起床,一手扼住喉咙,一手抓手机,步履蹒跚地往卫生间走。
吴莎死的那天,他就发现不对劲了。
“吸血鬼症”病变了。
诱因不再是单纯犯十诫,违背主的意愿,犯下罪孽,不一定发病。
但操嘉禾,想操嘉禾,欣赏嘉禾,吻嘉禾,折磨嘉禾.......凡由嘉禾引起的情绪波动都会发病。
嘉禾的处女血不是良药,是宴安鸠毒。
阿姐......
阿姐。
禁止接近,禁止显露下.体。
他做了世界上可耻的事,应被铲除,应自负罪债。
他破坏了人伦秩序,为上帝绝对不容。
是主在惩罚他。
只要她不死,他的吸血鬼症永远好不了。
邢嘉树胃部疯狂痉挛,双手撑盥洗台,暴起的青筋使手背“禾”字突显,他慢慢咀嚼着药片,汗水从鼻尖滴落。
她记忆之门的钥匙,他已经猜到了。
但大脑存储的记忆越多,心脏的容量就越小。
所以,只要不恢复记忆,她就是嘉树的嘉禾。
除掉所有知道秘密的人,阿姐就永远是他的解药。
邢嘉树捂住脸,边笑边喘,高潮红晕爬上脸颊。
他颤抖着解锁手机,敲下几个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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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秒回:【Y】
他从壁柜取出烟,反手送进唇间,烟雾升腾,灯光与阴影互相侵蚀,他俯身,双手将头发全部往后捋,那双暗红眼睛居高临下觑着镜面的人影。
就像注视另一张脸。
躺在他床上姐姐的脸。
TheSilenceoftheJiahe。
谁让你不记得,不听我的话。
咎由自取。
.
令邢嘉树没想到,马克第二天居然叫他和邢嘉禾去找他。
抵达沙龙时,马克正坐在客厅的躺椅,穿着身华伦天奴,身上那件孟德尔新款小貂皮,显得十分隆重。
这是间装潢雅致的沙龙,漆成鸭蛋蓝色,窗高檐厚,所有家具都是三十年代好莱坞风格,与墙壁相配的浅色天鹅绒装饰。
每个表面摆放着某种美容工具,化妆师简直把这个房间变成了马克的私人化妆工作室。几个化妆师围着他,化妆、烫头发、修脚趾甲。
从马克的精神面貌分析,明显晚上磕了点药。
邢嘉树收回视线,和邢嘉禾一起坐到马克对面。
马克遣走化妆师,怒不可遏又悲伤地说:“我准备和你们的母亲离婚。”
“什么?”邢嘉禾惊讶,“离婚?为什么?”
邢嘉树不动声色地审视马克的表情。
马克假装不是被出轨,说道:“夫妻总会因为一些愚蠢的事情争吵一辈子,比如卷心菜的大小,或邻居在边界种了什么树——”
邢嘉禾打断,“爸爸,你在开玩笑吗?只有你为保持身材走秀吃卷心菜,我们没人吃卷心菜,其次,乾元没邻居,而你在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