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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今天来,家义和伯父应该都不知道吧?”舒念问了这样一个问题,钱母的脸色陡然变了,她冷哼一声:“你倒是学聪明了,知道拿他们父子来压我。”
舒念略一低头:“我没有这个意思。”
钱母照旧鼻孔里出声:“我一向爱去哪去哪儿,谁也管不着,再说了,这房子是我儿子的,难道我这个做母亲的还来不得吗?这是什么道理?就算当年皇帝在位的时候,也没这个说法吧!”
以往她跟钱家义没离婚的时候,这个婆婆也并不关心他们,总共来过没两回,说是不喜欢中不中洋不洋的装潢,要是无聊了也是一通电话就将两人往老家召唤,起初舒念抹不开面子都会乖乖回去,次数多了,加上钱母那张脸实在不下饭,说的话也不中听,不是教训就是唠叨个没完,钱家义也不爱听,夫妻俩就都躲了开,不肯回去,为此钱母没少絮叨,明里暗里说钱家义娶了媳妇变得不听话了,被舒念给带坏了。
舒念初时还觉得替钱家义委屈,后来琢磨着,钱家义自己都不愿意面对牢骚满腹的母亲,却经常丢下一句“我今儿个有事,你自己去见母亲吧”,任由她独自一人面对凶悍的婆婆,难道她就不委屈吗?
钱母再凶悍,好歹拿钱家义当宝,有他在,数落的话里也多少带着些疼爱和玩笑,可只有舒念回去时,她的待遇就一落千丈,原本钱母就是想见自己的儿子,舒念不过是个附带,现在她反倒李代桃僵,成了主角,钱母的脸臭得天怒人怨。
“我这人命苦,丈夫不体贴,成日见不到一面就算了,儿子现在也跟我离心,十次有八次是叫不回来的,都说成婚了男人就长大了知道顾家了,怎么家义娶了你这么久,反倒变得不如从前牢靠了?”
这种话更是随处可听,反正就是正面反面地埋怨舒念把她宝贵珍惜的儿子带坏了。
舒念以前觉得这个婆婆可怜,操持着家,却得不到丈夫的疼爱,如同无数个无奈的女子一样,如同她的娘一样,但真正相处起来,只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说不清楚到底是钱父的无情造就了她这般的阴森刻薄,还是钱父受不了她这般才转头找了别人。
舒念指望不上钱家义,便只能自救,只要钱母不批判的对象不是自己,是钱父,或者哪怕是钱家义,她都装石像,不言不语,闷声听着以便挨过这段时间,若是钱母将矛头指向她,要么在钱母数落时候不咸不淡怼回去几句,要么就干脆生硬地结束话题,不管钱母说得多么起劲,都说有事要走。
钱母开始还叫嚷得不得了,以为舒念要翻天,等到见舒念寒着脸不管不顾离开,也无可奈何,想要去找钱父闹,人家毕竟跟舒念父亲是故交,也要给老友几分面子,何况生意上还有往来,更是不便掺和进来,帮谁都是错,索性不理他,找儿子,钱家义无比了解自己母亲的行径更是和稀泥,好容易将念头打到亲家身上,结果舒正则早就接到舒念的线报,对这个婆婆不满已久,自家女儿嫁过去没几天,都不住一起,还能被挑出这么多毛病,自然没有好气,准备将钱父叫回来,两家人一起讨论下,到底怎么回事。
钱母当场就吓蔫了,她惯会虚张声势,欺软怕硬,又知道丈夫向来厌烦自己,真要是闹大了,最后没好果子吃的人指定是自己,到底舒念什么也没做啊,她只是不愿意听一个老太婆没完没了地唠叨而已。
但舒念老早就给舒正则通过气,委屈巴巴地将钱母对自己的恶行添油加醋说了个遍,直把自己说成被恶婆婆欺负碍于孝道只能忍气吞声的小白兔,向来护短的舒老爷子一听,那还了得?
他与钱父多年好友,当然听说过钱母的不妥之处,本就没什么好印象,加上向来疼爱的女儿又无缘无故受了这么多委屈,心中很是不满,没成想钱母这种人竟然还敢恶人先告状,给舒念扣了什么不尊重长辈不听话,舒正则倒是准备让她拿出证据来,问问到底他的宝贝闺女做了什么事,被人这么诟病。
钱母自然是拿不出什么实质证据,来来回回就是她态度不好,说没两句就不乐意,她这个做婆婆的连说两句都说不得,娇气得很。
舒正则压着火气冷笑道:“我闺女确实娇气,从小到大我都没怎么说过她,好在她向来明理懂事,从不无理取闹,但凡发作都是被人逼急了,也不知道她嫁过去后到底是遇到什么事了,一个知书达理的好孩子变得这么反常没耐性,连长辈几句闲话也听不得了,当初钱兄可是跟我拍胸保证过,我的宝贝闺女嫁过去,会被当成亲闺女一样对待,绝对不会比在家里差,我这才放心嫁女儿,幸亏你提醒,回来我可真得好好问问她,出了什么事。”
钱母被堵得当场没了话头,临结尾,舒正则又补充了一句:“我说亲家母,我也有句话劝你,咱们混到现在这把年纪,都当了长辈,可不代表年纪大了就值得小辈们心悦诚服,想要人家尊重,长辈们自己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