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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要他。
电话那头，是秦淮低沉沙哑，带着明显喘息和恶劣诱哄的逼问。
夹杂着令人浮想联翩的、濡湿的水声和紊乱的呼吸。
孟怀聿手背上青筋暴起，他脸上所有的冷静瞬间褪去，额角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底深处翻涌着骇人的风暴。
他甚至能想象出电话那头，他和她纠缠的景象。
没有出声，孟怀聿将手机从耳边拿开，手指粗暴地按下了挂断。
他将手机重重地掼在办公桌上，身子往后一靠，胸口剧烈地起伏。
病房内，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秦淮嘴角勾起冷然的弧度。
他依旧沉沉压在江瑶月身上，覆着她眼睛的手缓缓松开，却没有完全离开，而是转而用力抱紧了她，将滚烫的脸深深埋进她纤细脆弱的颈侧，用力地呼吸着她身上的气息。
地位，要靠自己争。
他向孟怀聿，发出了最直白、最恶劣的挑衅。
江瑶月眼前恢复光亮，颈侧传来他灼热的呼吸和皮肤相贴的湿意。
她从他令人窒息的亲吻和黑暗的禁锢中回过神，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他紧搂着自己的手臂。
刚才被他粗暴扯掉针头的手背，正缓缓渗出血珠。
江瑶月的脸色不好，用力推了推他沉重的身体：“秦淮，你起来，手在流血。”
秦淮没动，将她抱得更紧，整张脸都埋在她颈窝里，贪婪地汲取着她的气息和温度，闷闷的声音带着沙哑和耍赖：“不起。”
他蹭了蹭她细腻的皮肤，呼吸灼烫：“我疼。”
江瑶月身子动了动，双手扶着他的肩：“你先起来，让护士重新给你扎针。”
秦淮抱紧她，手臂箍得她生疼，声音闷在她颈侧，带着浓重的鼻音：“不要护士，你陪我。”
他身上烫的要命。
江瑶月放软了声音，带着诱哄：“好，我不走。但你得先乖乖输液。”
秦淮抱着她的手用力，半晌，他才缓缓抬起头。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终于，极其缓慢地松开了环抱着她的手臂，身体重重地向后靠回枕头上。
他脸色很差。
江瑶月视线落在他脸上，按响了呼叫铃，然后抽过床头的纸巾，小心翼翼地按在他手背上。
秦淮任由她动作，目光始终落在她低垂的眉眼上。
护士很快进来，冷着脸，皱着眉，专业而迅速地清理、消毒、重新进行静脉穿刺。
整个过程，秦淮一声未吭，他的视线，自始至终都没有从江瑶月身上移开。
直到透明的药液再次顺着软管滴入他的血管，护士离开，病房里重新只剩下他们两人。
秦淮才朝她伸出那只没输液的手，声音低哑：“过来。”
江瑶月走到床边，将自己的手放入了他的掌心。
他立刻收紧手指，将她拉坐到床沿，然后调整了一下姿势，将头靠在她身侧：“你刚刚说要我。”
江瑶月微微垂眸，没出声。
秦淮稍稍抬头，呼吸落在她的颈侧，声音里带着危险：“不认账？”
江瑶月察觉到危险，稍稍一顿，偏过头认真回他：“认。”
秦淮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气息不稳地，继续逼问：“不用藏了？”
他藏得很好。
但不想再藏。
江瑶月睫毛轻颤，正要回答。
病房门却突然被打开。
季廷站在门口，他身材挺拔，逆着光进来，带着压迫感。
江瑶月要起身，秦淮却不让，他抬头朝着季廷看过去，直接问他：“有事？”
季廷的视线落在他压着江瑶月的手上，拖过一把椅子，坐到他们面前，神色带着散漫：“领证吧。”
他看向江瑶月，语速缓慢：“去国外。”
江瑶月的心脏狠狠一跳，她下意识地想要站起身。
但秦淮揽在她腰间的手臂力道很大，甚至带着警告意味地又收紧了几分，将她牢牢地抱在自己怀里。
她抬眸，迎向季廷的视线。
秦淮没有看季廷，目光落在江瑶月微微仰起的脸上，然后，他极其自然地，甚至漫不经心的开口道：“好。”
一个字，落地有声。
秦淮缓缓抬起眼，将视线投向坐在对面、姿态散漫的季廷身上。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气中悍然相撞。
秦淮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弧度：“领。”
他看着季廷，语气平稳得可怕，一字一顿：“我们，都要。”
他和季廷，都要。
他不仅赞同，甚至将这荒诞的提议推向了更极致、更疯狂的境地。
江瑶月感觉自己的呼吸停滞，大脑空白。
她看着秦淮近在咫尺的侧脸，他神色淡定，甚至带着一种冷静的疯狂。
季廷身体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望着秦淮，同样不带温度的笑了笑，然后干脆利落地吐出两个字：“可以。”
他微微后靠，重新靠坐进椅子里：“我没意见。”
江瑶月呼吸有些乱，耳朵有些发烫，她冷着脸起身：“你们发什么疯？”
季廷抬头望着她，语气压抑：“宝贝，不喜欢吗？你会喜欢的。”
房间里的空气被迅速抽离。
季廷看向秦淮，眸底都是暗色：“怎么个‘都要’法？先来后到？”
他们可以都“要”，但江瑶月只有一个。
秦淮迎着他的目光，嘴角扯出一个近乎残酷的弧度：“没有先来后到。”
他微微偏头，目光落在江瑶月侧脸上，然后重新看向季廷，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是‘一起’。”
是，共同拥有。
季廷的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他看着秦淮，眸底暗潮翻涌。
他们当着她的面，肆无忌惮。
江瑶月下意识后退半步，季廷动作更快，他长臂一伸，将她狠狠拽进自己怀里。
江瑶月撞入他坚硬滚烫的胸膛，鼻尖瞬间充斥着他身上的侵略气息。
她甚至来不及惊呼，季廷已经低下头，重重地亲了上去。
当着秦淮的面，毫不掩饰，他纠缠着她，掠夺她所有的呼吸。
好一会儿，季廷稍稍退开，灼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耳后，声音低哑：“宝贝，就承认你都想要。”
同样的话，秦淮对她说过。
他的手臂紧紧环着她的腰，将她牢牢抱在自己怀中，感受着她细微的颤抖。
他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垂，声音如同恶魔低语：“剩下的。”
他抬起眼，目光越过江瑶月的肩膀，与病床上眼神冰冷晦暗的秦淮对视，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语速缓慢：“我们会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