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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瑶月被他紧紧箍在怀里,耳边是他灼热的呼吸和蛊惑。
她的心脏在胸腔里失序地狂跳,空气稀薄得让她头晕目眩。
她没出声。
病床上,秦淮已经靠坐起来,尽管脸色依旧苍白,但看向她的眼睛却亮得骇人,里面翻涌着浓稠的暗色。
他盯着她被季廷吻得红肿的唇瓣,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近乎残忍的弧度,声音低哑:“真坏啊,江瑶月。”
他顿了顿,缓缓吐出后半句:“不想放手,也不想负责?”
江瑶月抵在季廷身前的手慢慢收紧,好一会儿,她缓缓抬起眼眸,看向秦淮,声音很轻:“是啊,我坏,我贪心,我都想要。”
秦淮说得没错,她都想要,却又怕负责。
她说得每个字都砸在季廷和秦淮的耳膜上。
季廷抱着她的力道收紧。
秦淮下颚紧紧绷起。
病房门外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紧接着,护士推着护理车走了进来。
“秦先生,该量体温和换药了。”
江瑶月动作很快,挣脱了季廷的怀抱,甚至顾不上整理有些凌乱的衣衫和呼吸。
房间内一时间安静的过分。
护士动作迅速的给他量体温,然后换药。
等护士离开。
江瑶月站在床边,低头看向秦淮,他的伤口一直不好,现在整个人状态都很差。
季廷在旁边坐着,神色晦暗,视线从秦淮腹部的伤处移开,然后落到他因失血和高烧而显得异常苍白的脸上。
紧接着,他声音冷淡:“先把你的伤养好。”
刚刚的话题被护士打断。
江瑶月关于自己都想要的坦白,戛然而止。
秦淮看向她,示意她继续。
江瑶月却觉得气氛不对,她视线落在秦淮腹部缠绕的绷带上,那下面掩盖的伤口状况比她预想的还要糟糕。
安静的病房里,一阵沉闷的震动声,从床下传来。
是秦淮之前随手扔到床下的手机。
季廷循着声音看向床下,视线停留一瞬,又不动声色地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后俯身将手机拿起递给他。
秦淮按下接通。
电话那头,秘书王博彦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秦总,出事了,钱家垮了。”
秦淮的瞳孔猛地一缩。
王博彦语速极快:“钱家资产被全面冻结,正在接受清算调查,情况非常不好。我们和钱家合作密切的几个关键项目恐怕会受到严重波及,而且,调查方向有向我们蔓延的趋势。”
秦淮握着手机的手指骤然收紧,他的眸底迅速升腾起山雨欲来的暴戾。
等着王博彦将情况说完。
他微微垂眸,直接回了句:“知道了。”
电话挂断。
房间内太过于安静。
季廷在一旁,很快从秦淮周身瞬间迸发出的骇人低气压中,敏锐地察觉到出事了。
而且,是足以动摇秦家根基的大事。
江瑶月也很快清晰地感受到,秦淮的情绪波动。
但他视线很快落在江瑶月身上,又转而看向季廷:“送她回去。”
他的神色已经冷静下来。
江瑶月没动,垂眸看他:“出事了?”
秦淮朝着她看过去,嘴角勾了勾:“担心我?放心,能解决。”
季廷直接握住了江瑶月的手腕,偏过头看她,声音压得又低又沉:“我先送你回学校。”
江瑶月确实该回学校。
季廷将人带走。
几乎是他们刚一离开,王博彦就赶到了医院,将秦淮直接接走。
眼下最要紧的,他们要立刻和钱家切割,撇清所有关联,最大限度地降低损失。
瑞丰鼎业办公室内。
孟怀聿落下最后一笔,签完手中的文件,身子向后靠进宽大的皮椅。他眉目冷淡,抬眸看向静立在一旁的张嘉豪。
张嘉豪立刻会意,直接拨出一个电话。
电话几乎是瞬间被接起。
从医院回公司的路上。
王博彦坐在副驾,接到电话后,听了几句,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挂断电话,迟疑地回过头:“秦总。”
秦淮靠在后座,闻言眼皮微掀,眼神扫过来:“说。”
王博彦喉结滚动,不敢有丝毫隐瞒,语速极快:“刚刚……孟总那边让人传来话。”
他顿了顿,硬着头皮复述:“说这是,给秦总您的‘回礼’。”
车厢内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干。
秦淮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眼底翻涌起骇人的风暴。
搞垮盘根错节的钱家,绝非一日之功。孟怀聿选在这个时机动手,分明是因为他早上拨过去的那通电话,这记“回礼”,又狠又准,直接打在了他的七寸上。
王博彦屏住呼吸,连额角渗出的冷汗都不敢去擦,他从后视镜里看向后座的男人。
秦淮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一下,腹部伤口的剧痛让他额角的青筋狠狠跳动,好一会儿,他极轻、极缓地扯动了一下嘴角,带着血腥气的弧度,充满了戾气。
一声低哑的,从喉咙深处碾磨出来的冷笑,在死寂的车厢里响起,让人不寒而栗。
秦淮一字一顿地哑声开口:“孟、怀、聿,真是好样的,这么早就开始布局。”
他将目光转向副驾驶座上的王博彦:“去查,钱家的事,孟家做了多少手脚。”
王博彦立刻应声:“是,秦总,我马上安排人去查。”
北城大学。
季廷的车停在了一条相对安静的林荫道旁。
引擎熄灭,车内顿时被一种微妙的寂静笼罩。
季廷解开车锁,偏过头看她。
江瑶月却没有动,她沉默了几秒,抬起头,迎上他的视线。光线透过车窗,在她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阴影。
她凝视着他,声音很轻:“季廷,我确实很坏。”
“贪心,自私。”
“你一直都知道的,对不对?”
她以一种残忍的坦诚,将自己最不堪的一面,赤裸裸地摊开在他面前。
车厢内只剩下两人交织的呼吸声。
季廷看着她,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紧接着,他朝着她靠近,强大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下来,他声音压得极低:“你以为我在乎?”
他低笑一声,声音又哑又沉,带着滚烫的野性:“我就是爱你的贪心,爱你的不择手段。”
他伸手过去,指腹有些粗粝地擦过她微肿的下唇,眼神暗得骇人:“江瑶月,你最好对我一直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