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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注视,手中灯笼火焰暴涨,硬生生撑住空间崩塌之势。待一切平息,她轻叹一声,低语道:“普罗米修斯,加快脚步吧……时间,已经不多了。”
而在人间,亚当已行至一片荒原。这里曾是神战遗迹,焦土遍布,寸草不生。但他并未退缩,反而俯身拾起一块碎石,在地上艰难刻画出某种符号??那是他对世界的第一次记录,一次原始的“命名”。
就在此刻,一阵清风吹过,带来了远方森林的芬芳。一只宁芙悄然现身,好奇地看着这个奇怪的生物。她本想驱赶他,可当她看到地上那些歪斜却执着的线条时,神情忽然柔和下来。
“你在写什么?”她用精灵语问道。
亚当听不懂,但他指了指天空,又指了指太阳,再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最后指向那条代表“光”的线。
宁芙怔住了。她从未见过如此笨拙却又如此深刻的表达方式。她蹲下身,指尖轻触地面,一道绿意蔓延而出,藤蔓缠绕着那些刻痕,将其固化为石碑模样。
“我会记住它。”她说,“这是第一个凡人留下的印记。”
消息如风般传开。越来越多的宁芙、萨堤尔、河神之子开始关注这群新生的“人类”。他们发现,这些人虽然孱弱,却有着惊人的学习能力与共情天赋。他们不会魔法,却能通过观察星辰预测季节;他们不懂神文,却能用结绳记事传递信息;他们甚至开始尝试用火烤熟食物,用骨针缝制衣物。
第三日黄昏,普罗米修斯召集所有已诞生的人类??共计十二人??聚集于圣山脚下。他站在高岩之上,朗声道:“你们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灵魂。我不赐予你们神谕,也不强加律法。我要你们做的,只有一件事:思考。”
“思考为何活着?思考如何共处?思考这个世界从何而来,又将往何处去?”
“当你们找到答案时,不要急于宣告胜利,而要去质疑它。因为唯有怀疑,才能接近真实。”
人群中,一名女子举起手。她是夏娃,由普罗米修斯以月华与晨露混合塑造,象征智慧与情感的平衡。她问:“如果我们错了呢?如果我们走错了路,会不会带来灾难?”
普罗米修斯微笑:“会。而且一定会。但正是这些错误,让你们区别于神。神追求完美,故而停滞;你们拥抱残缺,因而前进。”
第四日清晨,异变陡生。
东方天际突现七颗星辰排成一线,其光刺目如刀。大地震颤,海水倒灌入河床,百兽惊惶奔逃。赫利俄斯驾日辇路过时,竟被一股无形之力偏转轨道,致使白昼缩短半个时辰。
普罗米修斯猛然抬头,瞳孔收缩:“星轨错乱……这是‘时之锚’松动的征兆!克洛诺斯要强行破茧了!”
几乎同时,奥林匹斯山顶,宙斯猛然起身。万象归一印悬浮于头顶,四色光芒疯狂闪烁,裂纹越来越多。他冷喝一声:“来得好快!”
他抬手一挥,万千雷霆汇聚成柱,直冲宇宙深处。那一击并非攻击,而是宣告??向所有残存的泰坦意识,向隐藏在维度夹缝中的克洛诺斯残念,发出终极挑战。
“你想夺回时间?那就堂堂正正地来战!而不是躲在傀儡背后,玩弄因果!”
虚空之中,传来一声悠远的叹息:“宙斯啊……你终究还是不明白。时间不属于任何人。它只是……我的化身。”
刹那间,整个宇宙的时间流速开始紊乱。某些区域一日千里,某些地方则凝固不动。一位正在汲水的少女瞬间白发苍苍,而一座倒塌的神庙却永远停留在崩塌前的一瞬。
在这混乱之中,唯一不受影响的,竟是那群人类。
他们依旧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用简陋的日晷测量光阴,用歌声记录日夜更替。他们不懂时间的本质,却用自己的方式定义了“此刻”。
普罗米修斯望着这一切,忽然大笑:“原来如此!人类之所以不受克洛诺斯控制,是因为他们尚未被纳入‘旧神的时间体系’!他们是跳出轮回的变量!”
第五日,人类完成了第一座简易木屋;第六日,他们学会了驯养野羊;第七日,他们在岩石上绘制了第一幅壁画??画中有山、有河、有太阳,还有手牵手的男女。
就在第七日午夜,星空忽然静止。
所有星辰定格在天幕,宛如镶嵌于黑布的宝石。紧接着,一道贯穿天地的黑色裂缝缓缓张开,从中走出一个身影??身披青铜长袍,面容与克洛诺斯完全相同,唯独双眸之中流转着亿万年的沧桑。
“我是时间本身。”他宣告,“也是终结的开端。现在,我要收回一切失控的支流。”
他伸手一抓,目标直指亚当与夏娃??作为人类始祖,只要抹除他们,整个种族的记忆与文明都将归零。
然而,就在他即将触及二人之时,十二道光芒从四面八方升起。那是十二个人类,各自手持一根由普罗米修斯赋予神火的木杖,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