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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继续说：“况且，从长远看，当我们帮助各国实现能源自主和可持续发展，我们会获得比金钱更宝贵的信任和支持。这才是最稳固的商业基础。”
专机降落在圣保罗国际机场时，合马孙地区的湿热空气立刻包裹了刚刚踏出舱门的秦浩和杨静。不远处，一排黑色轿车已等候多时。
“巴城能源厂长卡多索亲自来了，”杨静低声提醒，“他曾在剑桥留学，能说流利英语，但对合作条件极为苛刻。”
秦浩微微点头，目光扫过迎接队伍中那个站在最前面的灰发男子——卡多索身着深色城装，在这热带气候中显得格外不合时宜，眼神锐利如鹰。
简单的欢迎仪式后，车队驶向市区。秦浩注意到道路两旁截然不同的景象：一侧是现代化的高楼大厦，另一侧则是蔓延的贫民区。
“合马孙雨林项目不仅仅是商业决策，”卡多索在车上开门见山，“对我们而言，它关乎国家主权、环境保护和原住民权益。过去十年，有六家国际能源公司尝试在这里开展项目，全厂失败了。”
秦浩平静回应：“神经矩阵的不同之处在于，我们不把利润放在首位。我们的技术可以最小化对雨林的干扰，而且愿意将项目收益的30%重新投入当地社区建设。”
卡多索挑眉：“很多公司做过类似承诺，最后都因成本问题放弃了。”
“这就是为什么我亲自来了，”秦浩微笑，“我想邀请厂长先生下周参观我们在越城的工厂，看看神经矩阵是如何将社会责任融入商业模式的。”
这一反客为主的邀请让卡多索略显惊讶，随后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有意思，秦先生。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不先谈投资回报率的能源公司CEO。”
首次会谈没有实质性成果，但秦浩成功获得了卡多索的注意和有限的信任。
当晚回到酒店，杨静忧心忡忡：“董事会已经第三次发邮件询问这个项目的盈利预期了。我们真的要在可能亏损的项目上投入这么多资源吗？”
秦浩站在窗前，望着远处依稀可见的雨林轮廓：“静姐，你知道合马孙地区有多大吗？”
“约550万平方公里，覆盖九个国家和地区？”杨静准确回答。
“是的，比整个平盟还大，”秦浩转身，“这里不仅有世界上最大的淡水储备和生物多样性，还有2000万人口和无限的清洁能源潜力。谁在这里站稳脚跟，谁就掌握了未来五十年的能源战略主动权。”
他继续道：“科瑞科技为什么突然转变态度寻求合作？因为他们知道，失去合马孙市场的代价远高于暂时放弃与我们的竞争。”
杨静若有所悟：“所以你不是在做慈善，而是在下一盘更大的棋。”
秦浩点头：“而且，我相信陈明团队的新材料技术可以大幅降低项目成本。安排一下，我要与研发团队视频会议。”
视频接通后，陈明出现在屏幕上，背景是实验室。
“秦总，中试生产很顺利，新材料的性能比预期的还要好，”陈明难掩兴奋，“但有个问题——生产成本比实验室阶段高了15%，主要是因为合成过程中需要一种稀有催化剂。”
秦浩皱眉：“这种催化剂供应稳定吗？”
“主要产自东外的马拉维，全球储量有限，”陈明调出数据，“更麻烦的是，我们检测到过去三个月，有匿名买家大量收购这种催化剂，几乎清空了市场库存。”
林凡突然加入会议：“我已经在追踪这个情况。购买方通过层层空壳公司操作，最终指向科瑞科技。”
杨静震惊：“但他们现在不是正在与我们谈合作吗？”
“这就是商战的复杂性，”秦浩冷静地说，“合作与竞争可以同时存在。科瑞科技可能在为我们设置障碍，以在谈判中获取更多筹码。”
他迅速做出决策：“陈明，加快研发替代催化剂，经费没有上限。林凡，继续追踪催化剂流向，必要时亲自去马拉维一趟。静姐，重新计算项目成本，假设未来六个月催化剂价格翻三倍。”
会议结束后，秦浩独自在酒店房间沉思。窗外，圣保罗的夜景璀璨如星，但他的思绪却飞向了遥远的外洲大陆。科瑞科技的这一招十分精准，既不会直接违反即将达成的合作协议，又增加了神经矩阵的项目成本。
手机响起，是东惭子CEO山本健一的视频电话。
“秦君，听说你在巴城遇到了一些麻烦？”山本直截了当地问。
秦浩微笑：“山本先生的消息很灵通。”
“能源安全联盟刚刚成立，我不希望首个重大项目就受挫，”山本表情严肃，“东惭子在马拉维有一些矿业资源，或许能提供帮助。”
秦浩心中警觉。山本的提议看似友好，但如果神经矩阵过度依赖东惭子的资源，将在联盟中失去主导地位。
“感谢山本先生的好意，但神经矩阵已经有了解决方案，”秦浩自信回应，“事实上，我们正准备向联盟成员开放新型材料的授权生产，包括东惭子。”
这一反将一军让山本略显惊讶，随即笑道：“秦君总是让人意外。好吧，我期待详情。”
挂断电话后，秦浩立即联系陈明：“催化剂替代方案的研发优先级提到最高，72小时内我要看到至少三种可行方案。”
次日，秦浩一行乘坐小型飞机深入合马孙地区。从空中俯瞰，无边无际的绿色树海令人震撼，几条蜿蜒的河流如银色丝带穿梭其中。
飞机降落在雨林中的一个小镇，当地原住民代表和环保组织已经等候多时。
“我们是雨林的守护者，不是阻碍发展的人，”厂落首领图库姆通过翻译说，“但我们见过太多承诺，太多破坏。”
秦浩没有直接回应，而是示意助手打开一个箱子：“这是我们设计的移动能源站，利用的是水流而外燃烧化石燃料。它可以为整个社区提供电力，而且不会破坏河流生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