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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的按摩师!你很擅长这个,”母亲一如既往地嘲笑我。
“你这样认为吗?那是因为我全心投入。但是,你知道,给人按摩并不是我唯一的优点。如果是,我会很沮丧的。我身上还有很多优点。”
在头脑中说出这些坦率的想法后,它们听起来相当清新。
我意识到,在过去的两三年里,我觉得自己无法如此清晰而不做作地表达自己。
我为可能出现一个新的、平静的我而激动,一个在我接受了我的位置之后出现的我。
听完她的留言后,我今晚想用另一种方式感谢母亲,所以我想给她读一段《心》。
妈妈看到我读这种书很高兴。
有一天当我在读《白日美人》,约瑟夫·凯塞尔,她冷静地把它从我瞥了一眼封面和黑暗的看,虽然她给我回来也没说什么,因为某些原因我不再有任何进一步阅读的兴趣。
我肯定妈妈没读过《白日美人》但她似乎能凭直觉知道书的内容。
在寂静的夜晚,当我一个人大声朗读《心》时,我的声音似乎发出了可笑的回声,有时在母亲面前,我觉得自己很愚蠢,很尴尬。
因为太安静了,任何愚蠢的举动都显得很引人注目。每当我读《心》时,我就像小时候读它时一样深受感动,我喜欢自己的心真正得到净化的感觉,但不知怎么的,大声读它似乎与自己读它完全不同,效果让我感到不安。
尽管如此,当我读到恩里科和加罗恩的故事时,母亲还是低下头,哭了起来。
我自己的母亲和恩里科的母亲一样好、一样漂亮。
妈妈比我早上床睡觉。她今天一大早就出去走动了,一定累坏了。
我帮她把蒲团固定好,压紧被子的边缘,让她把被子掖好。
妈妈总是一上床就睡着了。
然后我去浴室洗衣服。
最近我有个奇怪的习惯,就是快到半夜才开始洗衣服。
把白天的时间浪费在溅水花上似乎很可惜,但我想也许情况正好相反。
从窗口我能看到月亮。
我蹲着擦洗,对着月亮微微一笑。
月亮假装没看见我。
就在那一刻,我开始相信,在某个地方,另一个悲伤而可怜的女孩正在洗衣服,对着这个月亮温柔地微笑。
她肯定是在笑。
她就在那里,一个痛苦的女孩,深夜,在遥远的乡下山顶上的一所房子里,静静地在后门洗衣服。
在巴黎街头,在走廊里的一个肮脏的公寓,一个女孩只是我的年龄是偷偷洗她的事情,和微笑在这个比不上我没有丝毫的怀疑,我可以清晰地看见她,就好像通过望远镜,独特的和生动的颜色在我的脑海里。
世界上没有人理解我们的痛苦。
当我们长大成人后,我们可能会把这种痛苦和孤独看作是一件有趣的事情,非常普通,但——但我们要如何度过这段漫长的时间,直到我们成为成年人?
没有人教我们怎么做。
难道除了让我们自己呆着,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就像我们得了麻疹一样?
但有人死于麻疹,或失明。
你不能就这么不管他们。
我们中的一些人,在日常的沮丧和愤怒中,容易迷失,变得堕落,不可挽回地堕落,然后我们的生活将永远处于混乱之中。
甚至有一些人决定自杀。
当这种情况发生时,每个人都会说,哦,如果她再活久一点,她就会知道,如果她再长大一点,她就会知道了。
他们会多么伤心。
但如果这些人想从我们的角度来看,看看我们曾试图忍受尽管它极其痛苦的一切,以及我们如何甚至试图仔细听,我们可以努力,世界可能会说什么,他们会看到,最后,同样乏味的课总是重复一遍又一遍,你知道,只是为了安抚我们。
他们会看到我们总是经历同样的被忽视的尴尬。
并不是说我们只关心现在。
如果你指着一座遥远的山说,“如果你能到那儿,那景色就不错了,”我会发现你所说的没有一点谎言。
但是当你说,好吧,再忍耐一会儿,如果你能爬到山顶,你就成功了,你忽略了我们现在正遭受着可怕的胃痛的事实。
你们中肯定有人让我们走这条路是错的。你才是该受责备的人。
我洗完衣服,整理了浴室,然后偷偷打开了扶桑门,百合的香水就在那里。
如何让人耳目一新。
就好像我变得透明了,在我心底,你甚至可以称我所感受到的是崇高的虚无。
当我悄悄地换上睡衣时,我被母亲吓了一跳,我以为她已经睡得很熟了,突然闭着眼睛开始说话。
妈妈有时会做这种事,让我很吃惊。
“你说你想要夏天穿的鞋,所以我今天去涩谷的时候找了一些。鞋子也变贵了,不是吗?”
“没关系,我真的不想要它们了。”
“难道你不需要它们吗?”
“我想是这样。”
明天可能会像今天一样。
幸福永远不会来到我的身边。
我知道。
但最好还是相信它一定会来,明天一定会来。
我故意砰的一声摔在床上。
啊,感觉很好。
蒲团很凉爽,温度刚好贴到我的背上,很舒服。
有时候幸福来得晚了一晚。
我躺在那里时想到了这个想法。
你等啊等,等啊等,等到最后再也忍受不了,就冲出家门,不料第二天,一种奇妙的幸福降临到你抛弃的那个家里,而现在已经太晚了。
有时候幸福来得晚了一晚。
幸福……
我听到“便便”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便便的脚印很独特。
他的右腿有点短,像螃蟹一样是罗圈腿,所以他的脚步有一种特殊的悲伤。
他经常半夜在院子里这样闲逛,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便便真是个可怜的东西。
今天早上我对他很刻薄,但明天我要对他表示关心。
我有个糟糕的习惯,除非我用双手完全捂住脸,否则就无法入睡。
我用手捂住脸,躺在那里。
入睡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就像一条鲤鱼或一条鳗鱼在拉钓鱼线,或者像铅一样重的东西在拉我用头撑着的线,当我昏昏欲睡时,线放松了一点。
当这种情况发生时,我就会被吓醒。然后它又拉着我。我打瞌睡睡着了。
又松了一点。
这个过程会持续三到四次,然后,随着第一次真正的大拖船收网,这一次会持续到早上。
晚安,各位。
我是没有王子的灰姑娘。
你知道在东京哪里可以找到我吗?
你不会再见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