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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下官觉得可用木质刀枪,刀刃枪尖可以沾有染料的布包裹,凡是被刀箭击中,身上沾上染料的士兵则退出战斗。胜负以是否能够完成目标、战术阵法、以及具体的防守态势、攻击手段为主。”
以大齐官场的办事效率,一层一层往上报,就算上面同意了,批下来怎么也得等一两个月,没想到很快就批复可行了。只是因头次演习,内阁十分慎重,只同意以千人为限,分为两队演练,这么算来只有勇毅营加骁勇营的一部分人能用了,饶是如此,梁鉴、马永一再嘱咐他制定安全措施,毕竟皇帝也将亲自到场观看,向什么方向进攻,配发的军械尤其是箭簇射向什么方向都要严格规定。
上林地处京城西郊,离西山不远,苑内丛林茂密土地起伏,其中有几座小山包,郦君玉多次勘察选定一处以便进行争夺与防守,突围与增援的演练。另外郦君玉经过多方咨询算出伤亡比例,当某一方退出战斗的人员超过这一数量,即可判定胜负。
元熙之所以那么痛快地就同意演习,一方面是他自己也觉得有趣,更多只怕还是因为这件事是郦君玉提出来的,不愿下了他的面子。因此见了他,元熙笑他:“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贪玩,这是要扮家家酒吗”估计是想起他自己骑根竹竿当做马和小太监打仗的往事了吧。
“陛下此言差矣。”郦君玉忙否认:“陛下,您想必知道侍卫除了每日各自练功,每旬都有一次比武,您可知这是为什么?”
只需轻轻一点,元熙就明白了:“空有一身武艺,没有临敌经验也不行。”
“个人如此,军队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剩下的话郦君玉就不用说了。
元熙一寻思,自己还有京师的安危居然就在这样一群毫无作战经验的军队手中,冷汗就顺着脊背趟了下来,“能不能让京营都参见演习,还有五府管辖的各卫所,也很该照此办理。”你看,刚才还说是过家家,马上到又要行之全国了。
反而是郦君玉仍保持理智,“大齐以前没有演习过,人数少,调派、协同就要便宜许多,臣此番不敢保证没有疏漏,但这次的教训定是下次的经验。”
元熙想想:“倒是你说的,好,你用心布置安排,各种可能的情况都要做好周密的准备,等明年,咱们再举办一次演练。”
明年的事明年再说,郦君玉先得把今年这一关过了,他本人对兵事其实知之不多,只能向人求教,首选章桓枝。老将军久经沙场,给他提了不少意见,比如说那个先算出战损,当一方的战损接近这个数值就要及时叫停判出胜负。另一个经常求教的就是郑友新,相比较郑老先生临敌经验少,但却是他告诉郦君玉怎么把花架子搭起来,让上面看着好看的。
可惜两位都是年高多病,要是成天上门打扰也太过不近人情了,恰此时沈星回京述职,太及时了。
李朝那边李铭忙着重整江山,鞑靼一方大队人马忙着跟大齐做生意,但蒙古土蛮部却时不时侵扰辽东。经过乌必凯、王昌的磨练,郑敏、沈星已不是当初的吴下阿蒙,带领辽东驻军击退了前来扰略的土蛮,兵部行文命将郑敏上报具体作战情况,以便论功行赏。
郑敏、沈星都是粗人,写不了奏章,手下倒是有文书,骈四俪六的写了一篇送到京城,兵部一看,华而不实,具体到如何部署、对战、追击这些细节全没有,大约也猜到他们的为难,便命派一个参加了战斗的将领回京口头汇报。
于是沈星当此“重任”。面了圣,都没来得及回家,就被马永拉到兵部,先是问战斗过程,沈星只好把跟元熙说过的话再说一遍,又问土蛮、女真、李朝的情况,都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完的,一说就从白天说到黑夜,才放他回去睡了一觉,还交代明天一早接着过来。
沈星虽然是向马永汇报述职,职方司全体人员作陪,沈星这儿好容易该说的都说完了,又被请到职方司,郦君玉请他帮忙看演练的安排,几人反复推演,又去上林苑勘察一次。
唐文潜简直快累的吐血了,他就想不明白了,郦君玉那么纤弱,那么羸弱不胜衣的人,怎么就那么有精神,此时六月中,正是一年里最热的时候,顶着似火骄阳城里城外的跑,他都快中暑了,跟郦君玉抱怨:“朝廷规定十日一休沐,你看咱们都多久没歇过了,我家云郎都该不认识我这个当爹的了。”
不用他说,郦君玉也撑不住了,正好也轮到休沐日,大家休息一天吧。
总算不用早早起来辜负香衾事早朝,唐文潜这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才算缓过劲来,把儿子抱来逗了一会儿,突然觉得好生无趣啊,忙惯了的人猛地闲下来,多有这种不知所措的感觉,就好像穷人乍富往往手握重金不知道该怎么花一般。
太无聊了,唐文潜儿子连话都不会说,一般官老爷在家查儿子读书的天伦之乐暂时还享受不到,他是个喜欢热闹的,既然跟沈家兄弟都熟,便想趁此机会邀上相熟的人聚一聚。沈星这次回京是述职,得先面圣,再到兵部述职,完了还得急着赶回去,在京里待不了几天,因此吃酒要趁早。
当即打发两拨小厮下人出去,一波去订酒席,一拨去沈家请沈氏兄弟等人,他自己则亲自去梁府请郦君玉。
郦君玉也遇到了唐文潜的困扰,更兼他还有个黎明及起的习惯,时间更多了。吃了午饭,被梁素华逼着躺了半个时辰,想许久没有得闲,索性去听槐轩焚香弹琴,没一会儿又不想弹了,正没情没绪的,忽然门上说唐文潜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