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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狗粮糊了满嘴都是。
转眼，一个半小时过去。
抢救室的门，终于推开，医生随着傅成千躺着的病床出来，摘下口罩欣慰地笑道：“再晚一点，可就真是无力回天了，病人抢救成功，暂时脱离生命危险，去icu里观察四十八小时，无碍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沈聆夏往外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还好。
她牵着傅斯年的手，明显感觉到他手心里全是冷汗，而眼下，她却也同样感受到了，傅斯年原本紧绷的四肢，忽然好像放松了下来。
他也挺高兴的吧？
沈聆夏回过头去，看了眼傅斯年。
他寒着一张脸，眼底没有丝毫波动，冷声道：“林警官，接下来的流程就拜托你们了，我和夏夏就先走了。”
“呃……好，好好，你们去吧，这里我们照应着就是。”
傅斯年的反应，在林警官的预料当中。
目送着傅斯年牵着沈聆夏走进点头，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吧，去加护病房。”
“傅斯年，你现在去哪儿？”
出了医院大门，华灯初上，城市里车水马龙，街边有昏黄路灯洒下淡淡光晕，喧闹中透出丝许静谧感。
这城市里的晚风，夹杂着夏天的燥热，没有丝毫凉意，从脸上拂过，把傅斯年疲惫的双眼，吹得眼皮更显得沉重。
沈聆夏不愿松开牵着他的手，深深地看着他，有些担忧。
这些天，忙着抓住傅成千，看他这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就知道，一直没睡好觉，刚才在家里的时候还哭过，他现在真的很不适合一个人呆着。
“纪楼人去哪儿了？要不然我送你去他家吧，今晚就别回你自己那儿了，公司也别去了。”
“他现在人在国外，一时回不来。”
傅斯年耷拉着眉眼，虽然不像是跟林警官他们说话时那样刻意的冷漠，但对于她，今晚他也是极为寡淡。
他这会儿心里一定很难受。
“我可以自己回去，我先帮你打车。”他作势要松开她的手，上前一步。
沈聆夏死活不松开。
他眯着眼，疑惑地看她，“怎么了？”
“要不然，今晚还是去我那儿吧？”沈聆夏坚定地看着他，“我让张小白回她自己家去，今晚家里没别人，你可以放心。”
既然纪楼不在，那她只能带他回去自己的公寓了。
也好，她看着他，比让别人照顾他要放心。
他心情不好，张小白在家里他或许会觉得束手束脚的很麻烦，等下就叫张小白赶紧滚蛋。
沈聆夏话音落下，傅斯年看她的目光，由方才的困顿，转变得饱含深意。
一直紧绷着的他，终于在此刻笑了一下。
虽然只是很浅的，很浅的一个笑容。
但总归也是笑了。
“白天没做完的事，晚上想支开其他人，再认认真真跟我做一遍？”他低着嗓子问她。
“什么？”
沈聆夏美眸微微眯起，转瞬意识到他什么意思，顿时羞赧不已，“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好，我跟你回家。”
不等她解释，傅斯年竖起一根手指头封住了她的嘴唇，淡淡笑道，“回夏夏的家，因为担心我，她大概会主动帮我暖床。”
“你想得美。”
沈聆夏掰着他的手指头拿开，他笑着没说其他的，赶在她松手前，反手握住了她小小的手，牵着她往马路那头走。
四周人群，都是行色匆匆。
月色下，两道一黑一白的身影，显得格外和谐宁静，有种别样的，夏天才独有的味道。
曾经，家里年纪最小的他，左手被大哥牵着，右手被二哥捏着，一轻一重地把他往马路那头拽。
如今那样的画面，再也回不去了。
过完马路上车时，傅斯年深深看了眼对面，仿佛记忆被拉扯回到小时候，可却也比谁都清楚，那是再也回不去的时光。
物是，而人非。
“斯年，上车。”
车里传出女人温柔的声音时，傅斯年收回把着门框的手，坐到了车厢中她的身边。
他偏头，认真端详着女人的眉眼。
她还是那么美好。
一如初见。
所幸，失去了所有，他还有她在身边。
“傅斯年，你干嘛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见他目光幽深直勾勾盯着自己，沈聆夏有些不太自在。
傅斯年笑了笑，没说什么，轻轻扣着她的后脑勺，将她拥近了些，在她的额头上，近乎虔诚地印下了一吻。
这个吻，温柔到了极致。
沈聆夏心脏在这一刻砰砰砰乱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