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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鹘莽驿,唐朝使者入蕃,公主派人至此迎接。过鹘莽峡百里至野马驿,经吐蕃垦田,经乐桥汤,200公里至合川驿(那曲)。
过那曲的合川驿之后,开始接近吐蕃本部地区。经恕谌海,65公里至蛤不烂驿(桑雄),旁有三罗骨山。行30公里至突录济驿。唐朝使者至吐蕃,赞普每遣使慰劳于此。又经柳谷、莽布支庄,有温泉(羊八井),可以煮米做饭。经汤罗叶遗山和赞普祭神所,125公里至农歌驿,东南100公里至逻些(拉萨),吐蕃宰相在此迎侯唐朝使者,经盐池、暖泉、江布灵河,55公里渡姜济河,经吐蕃垦田,130公里至卒歌驿,乃渡臧河,经佛堂(大、小昭寺)。90公里至勃驿(糜谷)、鸿胪馆,至赞布牙帐跋布川(琼结县境)。计1885公里,加上长安到鄯城路程,全长达2900公里。在这条数千里长的古道之上,已留下无数佳话与动人的故事,还有待于人们继续去追寻、去挖掘、去探索、去开发!
唐蕃丝路是它们之间进行物质、文化、经济交流的工具,而唐蕃战争却又是双方发生联系的一项重要内容。战俘和被掠居民则是丝道上的另一种过客。唐代的咏战诗,很大一部分是针对唐蕃战争的,如杜甫的《兵车行》、《天边行》等都是由此而发的,前者描述道:“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耶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牵衣顿足阑道哭,哭声直上千云霄。道傍过者问行人,行人但云点行频。或从十五北防河,便至四十四营田。去时里正与裹头,归来头白还戍边。边亭流血成海水,武皇开边意未已。君不闻,汉家山东二百州,千村万落生荆杞。纵有健妇把锄梨,禾生陇亩无东西。况复秦兵耐苦战,被驱不异犬与鸡。……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把这场战争的消极影响和普通百姓的不幸命运,刻画得淋漓尽致。白居易的《城盐州》也是一篇写实之作,内有“城盐州,城盐州,城在五原原上头。蕃东节度钵阐布,忽见新城当要路。金鸟飞传赞普闻,建牙传箭集群臣。君臣赭面有忧色,皆言勿谓唐无人……”等句,写出了吐蕃军事制度。
至于唐蕃双方战俘的情况,相比之下,被俘吐蕃人为数较少,境遇也稍好一些。他们除极个别被处死以外,大多被流放到江南地区。战争末期,朝廷依其志愿,或留居内地,或给资遣回。这种优待俘虏的情况,与唐代的施政有关,元和十四年,公元819年,吐蕃使者论矩立藏等使唐,正值双方反目,臣下有诛杀吐蕃使者之议,唐宪宗断然予以否决,并明辨其是非,谓:“其国失信,其使何罪?”仍予放还。唐诗中对蕃囚寄予同情者很多,韩愈还将自己因上书奏事被谪贬到潮州的身世,与蕃囚的命运联系起来,写下了《武关西逢配流吐蕃》一诗,“嗟尔戎人莫惨然,湖南地近保生全。我今罪至无归望,直去长安路八千。”
然而,被俘唐人的境遇却要差一些。787年,吐蕃率羌、浑诸部掠劫汧阳、吴山、华亭男女万人,携裹出塞,让他们东向辞国,“众恸哭,投堑谷死者千数。”这些被劫百姓,“既已面缚,各以一木自领至趾约于身,以毛绳三束之,又以毛绳连其发而牵之。夜皆踣于地,以发绳各系一橛,又以毛剡(毡)都覆之,守卫者卧其上,以防其亡逸也。”他们被掳到吐蕃后,有技艺的被分作工匠,有文化的则也有受优待的机会,而普通平民只有役作奴隶的份了。至于平凉会盟被劫持的唐朝使臣,如崔汉衡、吕温等,至吐蕃后,或遁迹于佛门,或老死于雪域。8世纪初,唐蕃和好,方始返回。当皇帝嘉奖没蕃使者时,有些人却不仅未获此殊荣,反倒再入唐朝囚室之中!这则更是雪上加霜、落井下石,苍天在上,你说到哪里去讲理去?朗朗乾坤,青天何在?想必是“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遭此磨难之人,吕温即是其中之一。当吐蕃在平凉劫盟时,吕温以身受刃,救出了兵部尚书崔汉衡,自己却受伤被掳入吐蕃。在蕃地遁迹释门。后来,历尽磨难归唐,朝廷以其“习吐蕃事”而囚之。到唐顺宗即位,公元805年,才获释放。
与吕温同时,较之更为不幸的是严怀志。他原是泾原裨将,随浑咸参加平凉会盟,被掠入吐蕃,在那里生活了十余年,逃入南亚地区,被人掠卖为奴,后又乘机逃走。经十余国,至天竺、占婆国,泛海而归。798年来到温州(今浙江温州)后,受诏被带到京师长安。德宗皇帝以其在吐蕃呆得太久,不让他外出,“囚之仗内”。顺宗皇帝时他才与吕温一同被释放。当他回到家乡时,那已是“父母皆没,妻嫁他人。”正是这样一些荡人心魄、感人肺腑的事实,让大诗人白居易写下了著名诗篇《缚戎人》。其诗曰:“缚戎人,缚戎人,耳穿面破驱入秦。天子矜怜不忍杀,诏徙东西吴与越。黄衣小使发姓名,领出长安乘递行。身被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