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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他们也还会记得,这里有一个缺口,这就意味着这里曾经有过这样一个节点,它会被记住,这就是“现实环境”的力量。
所有的叙事层代偿技术与设备,也都是根据类似的原理制造。它们一方面编织出模糊的过往叙事与历史,代偿可能存在的、可能干扰或者卡死现实的漏洞,另一方面,它们可以加强与这些关联有关的信息表征与映射结构。在叙事层打击到来的时候,那以靶标为中心蔓延出的链式反应,是毁灭,也可以是救赎。
当网络中出现一个,或者几个,或者再多些漏洞,这并没有关系,网络足够强大,足够厚重,它有足够大的信息总量可以抵抗悖论的侵扰,抵抗缺失带来的迷惘与崩塌,但是,这样的抵抗强度是有限的……
痛苦与迷惘中,发自心底的询问让每一点行动,每一次思考都痛苦万分。许多记忆变得模糊,许多记忆又变得清晰,过往与现实闭合在一起,一切好像都不再真实。
如果,两个节点,或者多个节点共同被彻底剥离掉一切与网络的联系与记忆了呢?
他们……谁先逝去?谁后逝去?或者是一起?他们……他们还有名字和编号,但是……谁该对应谁?他们都有本职工作,但是……谁都应该去做什么?!
这些问题,还只是最表面最浅显的部分。
仅仅只是连续节点之间的多处缺失,就足够在某些隐秘的位置引发可怕的后果。而如果再考虑到可以影响、承启千百万个节点的重要中枢与相关造物……它们会引发多少问题?
节点在战火中不断损毁缺失,一方面会增加网络本身的基准不稳定程度,另一方面还会直接削弱存在性之网本身的结构强度……一个人在记住别人、将自己的所作所为造成的各类影响传播出去的同时,他也在接收来自其他人的扰动与影响。没缺失一个节点,损失的并不是一个编号一具身体这么简单——最直观的,他的对别人的记忆会被抹去,这相当于凭空少了大量的“网段细节模糊备份”。网络自身的高层叙事强度在减弱的同时,节点会变得更加脆弱,而节点本身的脆弱又会使得节点更容易被摧毁……
一个节点,一个区间能够承载的信息量是有限的,一个人能真正记住的事情与人,也是有限的。
节点的损失越多,每一个“范围圈”就会越薄弱,而一个普通的士兵,一个在舰上服役的军人,甚至说是一位母舰的舰长……他们真正能够造成实际影响的圈子能有多大呢?
当损失达到一定程度,有些节点甚至战死都不会有影响——记得他的人和设备已经全没了,他记得的人和设备……或许也全没了。
“直白点说……死了也没人知道。”
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
呜——嗡~~
帝国的大片疆土已经被彻底撕碎,即使是防守最严密的核心区,也正在被黑红色的腐坏血潮逐步瓦解吞噬。
帝国仍然没有探明,那与聚能设备升压启动极其类似但却释放着滚滚恨意与凄厉之情的“啸叫”的源头究竟为何。但是帝国已经知道,这样的“啸叫”每一次出现,都会收割大量的生命与无数的秩序。
“为什么……会这样……”
“这一切……还有意义吗……”
“我们曾经都想了些什么……”
……
垂死挣扎中,残存的圣音礼赞要塞尝试使用存在之网与虚无之矛掩护尝试突围的同胞,而每一次突围尝试,都会得到周围所有单位近乎舍生忘死的倾力支援——但是,这一切已经晚了。
舰队已经完成了对整个帝国疆土的“联合封锁”,无数秩序场彼此粘接在一起,连成了一张张一层层横亘虚空的天罗地网。即使有世界,有战舰能够突破当前的世界屏障封锁与火力封锁,它们也根本无法逃离到足够安全的虚空深处——周围的庞大舰队拉起的秩序场在虚空中熠熠生辉,帝国周围的虚空秩序表征已经近乎变成了一座带有鼓包的环形山——帝国是鼓包,周围的腐化舰队是群山,外界可能的所有世界坐标都被这些庞杂的秩序场反应彻底遮盖住,根本无从寻觅,即使帝国造物想要强行跳跃,它们也只可能会跌入那些混沌而扭曲的可怖秩序场中——诚然,虚空是无限的,而它的无限性体现在许许多多的层面上,想要靠“数量”手段彻底包围一个秩序频率是不可能的,但是当一个频率周围的秩序场多到足够彻底干扰虚空航行时,“封锁”也就自然而然的实现了。
到了这个关头,圣音礼赞虚空星门+虚之眼可以说是仅有的,具有让大型单位撤离的可能的造物——然而,末日—创世的毁灭性直击往往会比混沌坐标跳跃桥接成功到来的更加迅速。
帝国曾经有机会发射种子,曾经有时间让种子带着文明的希望跑的足够远……但是……或许是一系列战争的刺激,一系列成功的获取,一项项技术的突破,还有决战旗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