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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是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他面无表情的低着头，自言自言说道。
起身洗漱之后，方才披上一身碧绿长袍，系上青丝腰带，轻抚衣袖。
“吱！”
推开房门，迎着和煕日光，走出了山门。
方牧并不知道，在他走后，墙角的阴影处，一道人影也随之不见。
内门，一处青砖碧瓦、金漆而饰的高大厅堂中，四位修士坐在木椅之上。
“他离开外门了？”
一个面目浮肿的修士出声询问，阴翳的眼角还流露着仇恨。
他正是此前挑衅方牧的冯灿。
“我亲眼看见他走出去的！”
下方那名弟子应声道。
“好，看赏！”
冯灿嘴角提起一丝狠劲，扬手扔了一块低阶源石给对方。
那名弟子接过源石，满怀欢喜的退了下去。
弟子走后，冯灿这才抬起额头，转身看向木椅上的三人。
几人四目相对，其中神色各不相同。
有仇恨，有怒意，有贪欲，有不屑。
每一个眼神的主人，似乎都对方牧暗含敌意。
“走！”
最上方的修士猛然起身，拍着桌子沉声说道。
其他三人相视点头，鱼贯而出。
.....
蓝的天，归的云，赤阳横立在空中，照在红的花，绿的叶上，叶子还流着晶莹剔透的新鲜露珠。
旧意街头上，来往的小贩，不断吆喝叫卖。
“啪！”
方牧踩着枯枝，从小道中走出，后方是一片葱葱郁郁的树林。
他抬头看着天空，嘴角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冷清目光撇过树林，落在了一丝衣襟上。
他对着天笑了，笑得是那般肆无忌惮。
真当别人都是瞎子吗？或许只有死人才看不见吧！
方牧心中想着，脚下却不停留，慢步前行着。
“是你吗？”
一声犹如黄莺般清脆的声音，从方牧身后传来。
他脚步停顿，转身回望。
印入眼帘的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大约六七岁的样子。
身穿粉色连衣长裙，漆黑长发，白皙面容，犹如仙境中走出的小仙女。
她此刻正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方牧。
方牧眼神淡漠，直直盯着女孩，半饷之后方才出口，道：“你是谁？”
小女孩天真无邪的眼神眨了眨，歪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忽然脑后的双马尾小辫，径直一跳。
她肉呼呼的小手，终于忍不住抓向方牧衣襟。
方牧心中一惊，连忙撤步后退，却仍没有小手的速度快，被紧紧的攥着。
他脸色瞬变，宛如十月寒霜，冰冷出声道：“你要干什么？”
小女孩似乎被声音吓到，鼓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弱弱的注视着方牧。
一个少年，一个女孩，两人就这么静静站在街头。
似乎双方，都没有想要出声的意思。
“卖冰糖葫芦呦，一文钱一串！”
“水晶皮，山里红，又香又脆喽！”
一阵叫卖声从街头穿过。
与方牧注视的小女孩，似乎想起了什么，不禁伸出香舌舔了舔唇边。
随着叫卖声的走进，她那乌黑亮丽的眼珠，悄然随之转动。
不过眨眼一瞬间，目光又重新放在了方牧身上。
但是那心不在焉的神情，却是出卖了她心底所想。小说娃 .xiaoshuowa.
一会看看路过的冰糖葫芦，一会又盯着方牧。
如此动作，配上那圆滚滚的小脸，显得极是可爱。
就连冷绷着脸的方牧，也不禁露出一抹微笑。
随后他脸色一正，道：“给我来两串！”
“好嘞！”
不远处的小贩，面带欢喜的拿着两串冰糖葫芦，递给了方牧。
付了钱，他拿着冰糖葫芦，开始在小女孩面前摆动。
小女孩看着两串香气扑鼻的冰糖葫芦，灵动双眼仿佛黏在了上面，专注无比。
“那，不要在跟着我了！”
方牧板着脸说道。
小女孩看了看冰糖葫芦，又看了看方牧。
小手竖起手指，含在了口中。
虽然眼睛还是没能从冰糖葫芦上移开，但仍是摇了摇头，示意不行。
方牧枯眉一皱，脸色不悦说道：“为什么要拉着我？”
“哇，我想拜你为师！”
她驽囊着说道。
刚一开口，就见白花花的口水流了出来。
她赶忙再次闭上小嘴，不在言语。
“不行！我不喜欢教人修炼！”
他脸色严肃说道，枯邹的皮肤看起来十分吓人。
小女孩也是置起了气，小手攥着方牧衣襟，就是不肯放手。
“为什么非要找我？”
方牧冷声冷语再次询问。
小女孩狠狠吞咽下口水，糯糯的说道：“你好厉害的，打败了好多人!”
方牧冷眉一挑，似乎明白了什么，道：“你也是青溟宗的吧？”
小女孩闻言，嘴角微笑，眼睛弯的像个月牙。
“你知道了！”
“你为什么不找其他人？”
方牧又问。
“他们都没有你厉害！”
小女孩答。
方牧听到这里，也不禁无语了。
对方既然知道自己曾打败过千幻宗的人，那么她必然是青溟宗的弟子，这点方牧还是能够猜到的。
但是那一句“他们都没有你厉害”，却是把方牧反驳的哑口无言。
不过他还是说道：“我拒绝！”
他一生行事就是如此，十分的固执。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从来不勉强。
哪怕对方是青溟宗的人，就算是一方大能的子女，也不能让方牧的决定有所改变。
女孩静静地凝视着他，一双清澈无比的眸子，隐隐透出雾气般的水印。
她轻声哽咽着，一副委屈的模样，就像是被抛弃的小猫一般。
十分可怜，让人忍不住想抱在怀中疼爱。
方牧见对方仍不放弃，也不在搭理。
只是摆着步子向前走去，任由女孩牵着衣角。
于是，两人就这样走了约有一个时辰。
突然，方牧脚步一停，眸中射出锐利目光，与小女孩对视。
小女孩也是不怕，就这么直直的看着方牧。
“你叫什么名字？”
方牧道。
“我叫熙熙！”
女孩答。
闻言方牧便不再看她，背过身去，往后伸出了自己的手。
“嘻嘻!”
小女孩笑了，她的声音听起来柔的像风，黄昏时吹动远山上池水的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