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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珩在旁边毫不掩饰地嗤了一声。皇帝显然也觉得荒唐极了,寒着脸指向陆珩:“陆珩。”
“停妻另娶是傅霆州的主意,就算没有她,我也会离开镇远侯府的。她和我有什么关系?”
发烧不是小病,多少人就是一场烧烧没了。洪晚情还带着病跪在雨中,简直是不要命了。
洪晚情无言以对,陆珩这些年平步青云,手握大权,敛财也并不客气,京城众人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家底。陆珩看不上镇远侯府、永平侯府的积蓄,也不意外。
京中关于他的传闻并没有错,他确实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为了利益什么事都能做出来。这样的人,怎么能奢望他会怜香惜玉呢?
锦衣卫有自己专门的监狱,即诏狱,不通过六部、大理寺,拥有独立的提审权。进了锦衣卫的诏狱,那就意味着生死由皇帝决定了,六部再也插不了手。
马市闹出了大乱子,皇帝需要一个台阶下,罪名只能由郭勋来担。但皇帝心里很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只是关一关郭勋,并没有打算将郭勋怎么样,等风头过去了,会放他们出来的。
陆珩垂眸拱手:“臣在。”
“快睡着了,我让奶娘抱他回去了。”
京城的雨不比江南,洋洋洒洒,不留情面,顷刻就将洪晚情的衣服打湿。她们出门时没有带伞具,丫鬟徒劳无用地用手帮洪晚情遮着雨,说道:“侯夫人,这雨一时半会不会停歇,您还发着烧,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骂陆珩不懂怜香惜玉可以,但让他背锅不行。
“这是他和夏文谨的恩怨,关我什么事?”陆珩闭眼靠到王言卿肩上,不在意说,“不用管他们。皇上心里有数的。”
世界上仿佛只剩下洪晚情。很快,洪晚情连丫鬟的声音都听不到了,她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全身都打起摆子。丫鬟被吓坏了,赶紧跪到洪晚情身边搀扶:“侯夫人,您怎么了?”
女眷这些小心机在皇帝眼里跟闹着玩一样,皇帝说:“毕竟是功臣家眷,傅霆州平倭有功,这两年在甘肃也可圈可点,没必要做得太绝,寒了天下武将的心。等过几天,你找个理由,把郭勋提到诏狱里去吧。”
只要能挽救她娘家、夫家,她受些屈辱算什么?
“你不恨她?”
他们的意思很明显,要么你自己走,要么被他们拖出去。
陆珩说完,郭勋依旧不动。陆珩是时常去阎王殿串门的人,他立刻意识到不对,伸手拦住自己的人,说:“别动。叫廷狱的人过来,去请武定侯。”
夏文谨微微侧目,陆珩笑着看向他,桃花眼中是浓郁的化不开的阴幽:“你不应该来招惹我的。”
陆珩说做就做,立刻睁开眼,搂住她的腰说:“卿卿,你有没有觉得陆渲一个人太寂寞了。”
洪晚情准备好的招数都失败了,她咬牙,忽然提着裙摆跪倒。众人都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丫鬟慌忙扑上来,扶住洪晚情胳膊:“侯夫人,您这是做什么?”
陆珩也对她的举动意外了一瞬,终于回头,正眼看了洪晚情一眼。洪晚情双膝跪地,挺直着腰杆道:“武定侯、镇远侯都是冤枉的。他们是为国效命的武将,不该被莫须有的罪名侮辱。妾身知道都督没有义务帮我们,但妾身已经无计可施,只能求助都督了。如果都督怀疑妾身的诚意,妾身愿长跪于此,请都督开恩!”
洪晚情曾经也是侯门贵女,她第一次见洪晚情时,洪晚情自信张扬,眼神中全是攻击性,仿佛天底下没有她抢不来的东西。但现在,洪晚情却不惜利用自己的病跪在她这个前情敌府门外,只为了让陆珩给句明话。
王言卿解下披风,用帕子将手指擦干,说:“我没事。她还生着病,总不能真叫她倒在我们门口。”
哪怕她跪死在陆府门口,陆珩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限你十日之内,查明武定侯死因。”
陆珩笑了声,他走上最高一层台阶,放下衣摆,回头以一种十分稀奇的目光打量洪晚情:“我为官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人说我公正。傅夫人这种眼神,比起镇远侯和永平侯可差远了。”
陆珩点头:“没错。她来的时候嘴唇干裂,面色潮红,看起来像是发烧。我以为她摆个样子就会知难而退,所以没管她。后来还是我夫人不忍心,昨夜让人把她送回镇远侯府,还帮她请了郎中。”
不过,在郭勋被关押期间,武定侯集团放点血是在所难免了。
皇帝忍着怒,看向刑部尚书:“武定侯在刑部的地方出事,你作何解释?”
陆府大门当着洪晚情的面合上,大门侍卫上前,伸手道:“傅夫人,请。”
陆珩说到这里皇帝就懂了,洪晚情是先发了烧,才去求陆珩,晕倒也纯属算计脱了,自食恶果。
王言卿点头,问:“武定侯的事,你真不打算管吗?”
屋中,陆珩正在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