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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陆珩不慌不忙走到主位,掀衣坐下。他仔细清理完衣服上的褶子,抬眸,对着众人轻缓一笑:“怎么,还没想好?”
“不知陆都督大驾,未能远迎,是下官的过错。”应天府尹操着官腔,慢悠悠开口道,“倭寇横行掠道,我等日夜不能安眠,恨不得即刻将他们赶出大明。但倭寇中藏龙卧虎,许多东瀛忍者身怀奇门盾术,能以一当十,点石成金,普通士兵不过血肉之躯,实在挡不住他们。”
傅霆州紧急整顿兵力后,第一个战场就是金台岛。陆珩将锦衣卫拼死送回来的金台岛部署交给傅霆州,作为回报,陆珩要求这次行动锦衣卫随行。
他的目的是打赢倭寇战役,而不是杀几个贪官泄愤。
杀人是最容易的事情,但他要做的是解决问题,收拢人心。如果一味屠杀,浙闽人心惶惶,这些官员只会更加倒向倭寇。
陆珩昨夜潜入南京,和傅霆州商谈好后,就去暗杀南京锦衣卫高层。所有道理讲到最后都要靠拳头,他只有掌握了应天府军权,今日才能敲山震虎。
傅霆州将伍胜带回城审问。金台岛是双屿港后新的交易枢纽,伍胜肯定知道其他倭寇的藏身地点,如果能从伍胜嘴里撬出其他人的消息,对接下来的战局大有裨益。
这才是他们此行真正的任务,寻找佛郎机人和倭寇交易的库房,带走所有鸟铳。
陆珩这句话实在是贱,看似寒暄,其实在揭傅霆州的短。而且,他哪有失败五六次?
他们有的庆幸,有的暗松一口气,但脸色都是刷白的,没人敢再动歪心思。应天府尹的尸体还在前面躺着,陆珩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他不是只会动笔杆子的文人,他是真的敢杀他们。血的教训在前,谁还敢明知故犯?
他带来的两千锦衣卫看起来多,但放在动辄以万记数的大军中,根本算不得什么。傅霆州不在乎这几个人,便拨了一条船给锦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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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相互配合下,最快杀入金台岛大本营。其他官兵忙着寻找大当家,而锦衣卫则相反,他们分了两队去寻找暗号,接应埋伏的三个内应,其他人全部赶往库房。
傅霆州听到,轻嗤一声,说:“抄家是他们老本行,不用理会他们,反正死了也不归我管。传令下去,远定、远济号保持原位不动,伏波号守着西南,南瑞号在远洋支援,草船填补福船空隙,死死围住金台岛,不能放任何船只出去。各船留一哨人警戒,其余人随我下船,分三路围攻金台岛。”
傅霆州乘胜追击,下令开足火力前进,压得倭寇抬不起头来。在火力掩护下,朝廷船只顺利靠岸,蔫了一路的锦衣卫霎间像猫见到了耗子,嗖嗖跳下船,眨眼就没影了。
“是。”
陆珩遗憾地放弃喝水的念头,站起身道:“我的事情已经完成,剩下就归你了。如果这样你还服不了众,那你就别回去了,跳海自尽吧。”
“金台岛。”
伍胜在傅霆州的地盘上,陆珩总不能拦着他。然而傅霆州去后,却看到陆珩带着一个戴幕篱的女子出现在地牢。
“就凭他里通外敌,安插内应,意图谋害上官。”陆珩抬抬手指,旁边的锦衣卫立即上前,双手奉上一本账册。陆珩翻开看了看,道:“嘉靖十二年十月,游商进献黄金百两,珍珠一百五十六枚,珊瑚四座,西洋金餐具十件。陈大人,这是什么游商啊,这么有钱?”
应天府尹脸色阴沉:“陆都督这是拿诏狱威吓我们?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们没有任何罪名,陆都督凭什么逮捕我们?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虽然没找到账册,但哪些人和倭寇勾结,陆珩心里都有数。曾经支持过倭寇武装的,他会让他们意外死掉,其他只是收了钱的,陆珩就当做不知道,敲打一番轻轻放过。
然而,伍胜却是个硬骨头,无论怎么都不肯松口。他知道伍章多半已经遭遇不测,他们既然杀了伍章,那肯定不会放过他,伍胜无论说不说,最后都难逃一死。在海上讨命的人都信神,伍胜怎么能做背信弃义之事?
陆珩说了许多话,他本想润嗓,但想到这里的水傅霆州还没试过,他终究还是放下了:“庞云起又不傻,怎么会留这种把柄。现在,你可以调兵遣将了。”
应天府尹脸如阴云,拉着脸不说话。陆珩又翻了几页,悠悠然合上,说:“庞云起虽然是叛徒,但锦衣卫的本职工作做得不错,枕头下藏了好几个账本,每一笔都是大额的金银往来。这本是陈府尹的,诸位猜猜,其他几本是谁的?”
陆珩大发慈悲地施以援手,说:“让我帮忙可以,但是,如何审问由我说了算,你不能插手。”
女子的面容、身形都隐藏在长长的白纱下,但傅霆州仍然立刻认出来这是谁。傅霆州狠狠怔了下,旋即大怒。
“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