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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不对。妈妈不敢在医院睡觉的,不该丢下你一个人的。”秦荣华一醒来就跑到了警察局。
然后就看见自己的儿子又多贴了个绷带在额头上,五味杂陈,又不敢再次哭出来。鼻子酸酸的,眼睛红红的,所有的心思都先去安慰楚良了。
楚良的意识其实已经恢复了,他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这样的事情,他不敢对母亲说什么,哪怕是一句简单的“我没事”。哪怕他知道自己其实没有害张竟,可他心里过不了这关,他觉得都是因为他的原因才导致了张竟的死。
或者说,付静的死也是因为他吧,他没有一发现不对就去救人。
都是因为自己吧?楚良变得更加孤僻了起来,甚至连万喜也不怎么搭理。
好处是他能够把注意力转移到学习上,他不想探究这些神秘的东西了,或许去找到父亲,父亲能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斯托克顿大学的通知书下来的时候,楚良并没有感到高兴。他独自一个人来到了一个地方,一个从去年夏末到今年夏初他都不敢来的地方——公墓。
那里站着一个楚良有一面之缘的人,张竟的妈妈。一个气质淡雅的女人,一身得体的黑色礼服,看见楚良也只是恰到好处地微笑了一下。
楚良拘谨地将手中的白色菊花放在了墓碑前,然后转身说了句“阿姨你好,我先走了。”就想离开这个地方。
“你叫楚良是吧。”张竟妈妈叫住了他。
楚良窘迫地回头,“阿姨,不好意思,对不起,我。”
“你不用抱歉,我没有怪你。我知道是张竟那个孩子救了你,我也不清楚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我相信你是知道一些的。你不需要感到抱歉,但我不想让他死不瞑目,死的不明不白,然后救下来的那个人也是个不明不白活着的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张竟妈妈坚强的声音击打在楚良的心脏上,她清澈的眼睛已经被泪水包裹住,但是她没有让一滴在楚良的面前落下。
楚良慢慢地点了一个重重的头。
张竟妈妈才别过头去,然后声音里带了些哭腔:“我和付静的家人商量着把他们葬在一起了,希望两个孩子不会怪我们。我想你还有什么话对他们说吧,我就先走了。”
“阿姨……阿姨再见。”
望着远去的张竟妈妈,楚良陷入了沉思。然后看着墓碑上张竟和付静的照片,两个人笑得都很灿烂。记忆中,付静一直是个开朗活泼的女孩,这个张竟虽然不怎么认识,但也听说是个积极向上的人。
他们的死,不能因为自己的消沉就算了。所以,一定要找出他们“自杀”的原因。
“楚良,你居……怎么在这里?”是前桌的女生陈烈。
她换了一副新的白色边框眼镜,长长的头发被她一股脑儿扎在了后面。
“你也在啊?”
“对呀,我每周都会来看看付静。”陈烈说道。
说道这儿,楚良苦涩地笑了一下。
两人祭拜完死者之后,一起走到了外面的长椅坐下。
沉默。
“对了……”两人异口同声。
“你先说吧。”楚良说道。
“好。听说你要去留学了?”陈烈问道。
“嗯。你呢?”
“我还没想好自己要干什么,反正去哪都是生活呗。”陈烈坦然地说道。
“嗯。”
注意到楚良不太想说话,陈烈想了想从书包里摸出来一本红色封面的书。上面写着英文单词blood,但是这次不一样,后面还跟着一个thisty。
“《嗜血》,名字听着都怪怪得,但是内容还不错。听说你一直比较喜欢这些神奇的书,我偶然看见了就拿来送给你咯。”
楚良感觉甚至能听到心脏的跳动,为什么同样的书,这一本会变得不同。他接过来翻开看了一眼,前文的内容几乎一样,除了之前那本恶作剧一般写的“蚊子”的地方,变成了“嗜血者”。
更奇怪的是,作者血太冷后面的“其他不详”,变成了一个楚良再熟悉不过的地名“福杭斯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