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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要上絞刑架!
神探又說:“據我判斷,東瀛山莊里一定有地下迷宮,要不方形碉堡地下怎麼會傳出咿呀咿呀的留聲機聲音呢?說實話,下地道我不敢,上回在江海邊的地道中差點喪命,一次經蛇咬十年怕井繩,留下這條老命還要頤養天年呢!”
“老師,地道中非善地,不必冒險,把他們抓起來以後,警方一定會掘地三尺,一切都將大白天下,叫這群兇殘日寇望著經營多年的地道去哭吧!哈哈哈哈……”
尼娜一得意就笑,大概感染了小林兵事,他也跟著拍手叫好:“好,好!說的比唱的還好聽!故事內容大體上符合事實,不得不使本大佐刮目相看。但是有一點你忘了,現在輪船航行在公海上,最遲明天拂曉就進入日本海域,到那時二位作為日本皇軍的俘虜,會優待你們享盡人間酷刑,生不如死。老太太有何感想呢?”
“呵呵呵呵……”鮑母笑得彎下了腰。
“八格!老太婆,有什麼好笑的?”小林大怒。
“我說你這個人最大的毛病就是異想天開,除了剛愎自用、陰險狡詐之外,還自以為是,動不動愛耍小伎倆。你這人也不配我說你!”手指尼娜:“你給他道破吧!”
“這個蠢驢怎麼死到臨頭還在做夢?不借機夾著尾巴溜之大吉,竟在船上尋事作亂,與我老師較勁。這不!把家底和東瀛山莊的秘密都抖露出來,不但你自己和這些個牛鬼蛇神跑不了,就連船艙內那些個死人骨灰都帶不回去。你呀,闖的禍大了去了!”
“廢話!剛才說的話只有你們兩個和我的手下聽到,還有那個該死的尤里。離開這里老子一概不承認,又沒有錄音機錄下來,我怕誰啊?還是擔心擔心自己,你們走得了嗎?”小林還是有恃無恐。
“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撞破南墻不回頭!”說著雙手擊掌:“哥們,請出來吧!”
只聽見“嘩啦嘩啦”聲響,一墻之隔的餐廳移動門突然開了,以老軌田七畝為的火艙間司爐工,還有幾個水手,手拿鐵鍬、鐵棒、鐵釬,虎視眈眈地瞅著他們。
明人不用細說,剛才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都落在船員的眼睛、耳朵里,猶如活的錄音機、錄像機,證據確鑿。再看這架勢,誰敢輕舉妄動,決沒有好果子吃!
這時候小林兵事知道完了,不過他還抱一線希望,只要挨到明天太陽出,事情就會出現轉機,說不定……
就在這當口,輪船猛地拉響汽笛,“嗚-”一個長聲,接著“嗚、嗚、嗚”三下短聲。小林心頭一震,喜出望外,情不自禁地:“哈哈,兵艦提前來接我們了,去死吧!”
話音未落艙外走進一個人來,沖著鮑母笑容可掬,一個舉手禮:“老人家,您好嗎!”此人正是大副徐森。
“好好好,吃得下,睡的著!船開得怎麼樣?”
“那還用說!按照您的吩咐,一切都按計劃執行,巡邏艇正在靠幫呢!”
小林及其同伙頓覺事情有些不妙,怎麼船也停了!爭先恐後出艙門一看,哪里是公海?輪船在海上繞了一個大圈子,又回到吳淞口外海,剛才一聲汽笛就表示進入東海了。
“我抗議,此屬非法扣留,要上遠東軍事法庭告你們!”他色厲內荏地大放厥詞。
徐森義正嚴詞:“住口!我們接到的任務是運送7個活人和24個裝骨灰盒的木箱子。這些屠殺中國百姓的劊子手的骸骨喂狗都嫌臟,此行完全是出於人道,法外施恩。哪知你們非但不思恩圖報,還把活人偽裝成死人,蒙混過關、私闖邊境、非法偷渡,膽大包天,難道不該送回去接受審查嗎?”
剛才三短聲汽笛就是通知巡邏艇靠幫,這艘水上警察局的公務船一路緊跟,仿佛在海上兜風似地轉了一圈。
一隊荷槍實彈的武裝警察上了大船,先把小鬼子吆喝進艙,命他們排成一行,沖著領頭的斥道:“誰是小林兵事大佐?”
“我就是!憑什麼扣留我們?”
警察頭子才不理他呢!隨手一記耳光:“就憑你們肆無忌憚地殺人,慘無人道地搞藍色的尸體,制造恐怖活動;綁架外國僑民,掠奪他人財產;偷渡越境。數罪并發,押回警局聽審。來呀,上手銬!”
“嘁哩喀喳”地上了手銬。
小林還扯直喉嚨大呼小叫:“船艙里的那批尸骨怎麼辦?千萬不能搞丟了!”
徐森笑著說:“什麼大不了的東西?擱在船上晦氣到家了,扔到吳淞口外海喂魚再好不過!”
尼娜又是大笑。
警察把十四個鬼子押上巡邏艇,領頭的警察回沖神探鮑母擠眉弄眼,兩下會心地笑了,這人正是劉隊長。
一場押送鬧劇結束。
吳淞口碼頭,幾方面揮手告別。
尼娜親自送尤里去和伊莉娜會面。臨分手時她一定要弄明白那個口令是怎麼回事?
鮑母告訴她:“這是伊莉娜單獨對我透露的秘密,本是法不傳六耳的事,為了準確無誤地鑒別真偽,只好說了。”
“尤里同伊莉娜分別時說了句再見,俄語就是“дocbnдahnr”,上海灘唱滑稽的藝人搞笑說成是“汏屎布汏泥臺”,譯成國語就是“洗尿布、洗硯臺”!”
尼娜本就愛笑,聽了笑得幾乎岔氣,嗆著說:“她怎麼知道?”
“伊莉娜有個姑姑住在申城,常來常往,故而她精通滬語,久而久之就學會用上海話調侃,要不她怎麼會從哈爾濱流落到上海呢?”
“哦,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