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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问起她。
“你想要治好旧疾,想要学习武功,想要复仇……”
“还有呢?”他饶有闲情地继续问。
“还有重建天玑流。”
“就这些?”他盯着她发烫的脸颊,知晓她已感受到他的渴望,毕竟他和她紧贴着身子。
“为什么是我,就因为我是天下第一?”她虽未尝男女之事,然而却非懵懂无知。
“天下第一确实是很诱人的头衔。”长指梳着她香软的发丝,他的眸光变得比屋外的天色还要幽暗深邃。
他是想勾引她,但他发现自己更上头。
她的发香,她的体温和他怀里的这份触感皆让他着迷。
若能将她据为己有——…
“我想要的是你。”
他凑近她微张唇,在吻上她之前,床上的白薇发出无意识的呢喃:“水……”
白薇的声音打破了环绕在秦玉与席若兰之间的暧昧。
席若兰推开秦玉,步履匆匆地去为白薇倒水。
而秦玉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指腹摸了摸的唇。倘若方才白薇没出声,他就能一亲芳泽了。
席若兰没拒绝他。
这厢倒着水的席若兰,背对秦玉的小脸不禁泛起一抹红。
她刚刚差点儿就被他亲了。
先前她差一点被陈秋水亲的时候,她的心跳都没跳得这么快。难不成她真对秦玉有那方面的意思了?但是但是但是……她心中一连好几个“但是”,可具体到某个方面她的脑子里又突然一片空白。
她从没对谁产生过男女之情,尽管她很重视席若离也与席若离在无数个日日夜夜里相拥而眠,但那种感情是姐弟之情、怜爱之情,并不会像此时此刻这般叫她心如小鹿乱撞。
原以为自己只会因杀戮而兴奋,现在看来不止如此。
席若兰想得太过专注,直到水满出茶碗沾湿了她的手指,她才回过神。
当席若兰放下茶壶,端着水来到白薇的床前时,白薇已经醒了。
也许,她早就醒了。
“席若兰你喜欢上那个男人了吧。”白薇用的是陈述语气而非疑问。
“喏,你的水。”席若兰假装听不见白薇的话,将茶碗递给她。
白薇接过茶碗,却将茶碗放到了床头的矮柜上。她望向门边的秦玉,他正望着席若兰与她这边。
“这个秦玉是不是真心喜欢你还不好说。”白薇用只有她和席若兰听得见的声量说道,“而且就算他真的喜欢你,你不怕你有一天入魔以后伤到他?”
白薇的话令席若兰愣了愣,她想起那次她喝多了之后无意识地将秦玉咬伤。
若她入魔,情况恐怕会更严重。
“席若兰,你和我一样。”白薇幽幽道,“我们只适合孤独终老。”
这一晚,席若兰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回到了京州燕山,她将叶霜寒钉在院墙上折磨得遍体鳞伤。
然后她伸手扣住叶霜寒的脖子,一点点地收紧。
她的微笑好似修罗。
紧接着,叶霜寒血迹斑斑的俊颜忽地变成了秦玉的脸。
这使她顿时僵住身子。
不,她不想伤害他。
她如此想着却控制不住梦中的自己,她只能眼睁睁地目睹秦玉被她按在墙上,咬住了咽喉。
尝着温热的鲜血,亵玩着虚弱的他,直至他烂泥般地瘫软向她……
席若兰倏地坐起身,从梦魇中醒来。她看向躺在长椅上的秦玉,他盖着薄毯睡得正熟。
幸好是梦。
她披上衣服,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推开窗子。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雾中的药王谷愈发静寂而幽森。
她深吸了一口气,可依旧无法化开盘踞于胸口的郁结。
白薇的话或多或少影响了她。
席若兰仰望着漆黑如墨的夜空,自嘲地扬唇。
什么白薇、秦玉,其实她才是最危险的那个人。
朦胧的雨幕从山谷绵延至城郊,一辆外观朴素却又宽敞的马车稳稳地停在江州驿站的大门前。
门两侧的灯笼,在茅草铺就的屋檐下随风飘摇,忽明忽暗。
等候在门口的季律换回了捕头的装束,一身黑色的飒爽劲装,暗红色的腰带与袖口紧紧束着,头戴的乌纱上头绣着一个深褐色的“捕”字。
不晓得是换了一身行头的缘故,还是因着马车里坐着的人,季律的神情完全不像在客栈时的吊儿郎当。
他面容严肃地站在马车前,恭敬地向一帘之隔的车中人行礼:“卑职见过九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