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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注意到墨晏眼底闪过的阴鹜，端着酒杯的手收紧。
墨晏刚和一位宾客碰完杯，黎千雪就笑意盈盈地出现在眼前，身后跟着浑身病气的齐子毅。
齐子毅因为身体原因几乎鲜少见人，他参加集体活动的次数甚至比姜卿还要少得可怜，更有甚者还谣传黎家唯一的儿子早就病入膏肓，半截入土了。
黎松清一开始听到这些消息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他的儿子活得好好的，一群嘴巴坏的东西把事情编排的天花乱坠。
但齐子毅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他确实不觉得自己还有很长的命，也确实是没几年活头了。
“多谢齐公子给晏某面子。”
“不敢当，全听我姐的。”
两个人一见面，齐子毅身上的火药味就重的不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俩有多不和。
好像也确实能称得上是不合。
“墨晏先生以后回国发展还要多多照拂我们黎家了。”
黎千雪不曾像其他人一样变换称呼叫他晏总，而是和从前一样，唤他先生，面上是无懈可击又带着柔意的笑。
齐子毅看到自家姐姐这样情意满满的望着墨晏心里就不是滋味，再瞥过眼去瞧，却发现墨晏眼神时不时落在不远处的姜卿身上。
同为男人的他一下子就读懂了墨晏的那个眼神。
像是在看自己的所有物。
但他冷静、克制、不动声色，只是默默注视着他的猎物，不让她逃跑。
想到这些，他几乎微不可闻的挑了挑眉。
有趣呢。
他曾经以为黎千雪爱而不得的是朵人人想触碰也不得碰的高岭之花，没曾想却是个喜欢自己侄女的“下流人士”。
情绪有些翻涌，他忍不住轻咳了两声，病气重到泛白的脸像是随时要摔倒。
“哪里的话，还是我要承蒙黎老先生的照顾才对。”墨晏听到咳嗽声又顿了一秒，“齐公子如果不太舒服可以先去楼上稍作休息。”
“我们有准备给宾客休息的空房。”
他看到齐子毅把因为咳嗽捂在嘴边的手放下，与他对视的那双眼睛有着些许嘲弄。
他几乎是须臾就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但他不动声色，只是一如既往温和的看着他。
好像自己确实是有些疯狂了，竟不知收敛到让一个初见的人都能参透他对姜卿的情感。
黎千雪没发觉他们俩其中的弯绕，只是匆忙欠身就要带着咳嗽越来越重的齐子毅离开。
她就不该听齐子毅的软磨硬泡，把他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