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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老夫人也劝:“算了吧荣琛,你事业那么忙,回到家好好歇息,让他们给我洗就行。”
金荣琛使了个手势,仍旧坚持。
仆人迅速端着洗脚盆过来,小心翼翼地放在金荣琛跟前。
宋真的灵魂就在旁边,静静地观察金荣琛。
她本来想暗中用符,快点揭露金荣琛的嘴脸。
但是看金荣琛这么“孝顺”,她急什么?一点都不急……
让他先把金老夫人的脚洗得香香的,舒舒服服的,再来揭露这个假孝子!
金荣琛全然未查,蹲了下来,缓缓地给金老夫人脱鞋。
真诚道:“母亲大人,儿子为您洗脚!”
金老夫人感动得热泪盈眶,“好……”
热气渐渐从做工精致细腻的黄金洗脚盆里晕散而出。
温暖的气氛洋溢在整个房间里。
外头的仆人们见到里面母慈子孝的那幕,心头徜徉着热意。
想不到当家平日那么高冷矜傲,是这么的温柔和孝顺。
女仆反复打量自己的身材,仿佛在想:要是当家不嫌弃她,她真想嫁。
男仆也有不少菊花一紧。
仿佛在想:当家这么多年没有过女人,也不知道性取向变没变?好想让这样善良温柔的当家舒服一下。
宋真背靠在墙,双臂交叉,惬意而自然地看着这幕。
金荣琛生疏地给金老夫人按脚,五分钟后,仆人递来毛巾,他接了过去,毫不忌讳地将金老夫人的脚放置在自己的手心。
白色的毛巾轻轻擦拭着她脚上的水。
真诚至极。
如果宋真不是入了玄门,大概也会被感动到。
宋真甚至在期待着,她这位亲生父亲会不会在最后那刻醒悟,至少保留最后的人性。
“荣琛……”
金老夫人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她轻声地问:“你这些日子忙,在外面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母亲大人哪里的话?儿子一向都好,不会遇到困难。”
金荣琛一边给她擦脚,一边淡淡地回应。
金老夫人目光晶莹。
其实,母子连心这句话不是虚的。
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的人,金老夫人很清楚。
他在外从不给人低头,在家中时刻端着当家的架子。
突然给她洗脚?
养了近五十年的儿子,这种事从来没有过。
再联想到前些日子金荣琛判断真假亲生女儿时,他的手下提到过一句话——“此人灵运超凡,对我们当家有用!”
金老夫人脑海里闪过无数种可能。
她微笑着道:“荣琛,母亲这把老骨头派不上什么用场。”
“如果能帮到你,让母亲做什么,母亲都心甘情愿。”
金荣琛听到这番话,动作微微一顿。
他抬眸看着金老夫人。
面对金老夫人充满母爱的目光,他眼镜底下的眼尾掠过一丝不悦。
心道: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他做这些表面功夫无非是因为周仙子的一句话:“我不要怨死鬼,你务必在将你亲生母亲的命献祭给我们前,让她享受到所有的好,让她毫无察觉地死去!”
“否则,我们不保证,你的换脸会不会顺利。”
必须毫无察觉地死去……
倘若母亲大人知道他要杀她,怎么叫毫无察觉?
金荣琛意识到可能做过了,立刻命仆人将洗脚盆和洗脚毛巾撤下。
金荣琛淡笑道:“儿子确实没有困难,更不需要母亲大人帮什么忙,母亲大人不用多心。”
金老夫人疑惑,“那你今日为何突然给我洗脚?”
“近日来,儿子捐了很多钱用于纽都贫困老人的敬老安膳,看到敬老院里的工作人员贴心地给老人们洗脚,儿子回头想着,自己对母亲大人都未能尽足够的孝意,所以回来就压不下这份念头。”
“是这样啊……”
金老夫人被他说服了,“你没什么困难,那就好。”
“母亲大人,晚上的抗压药还没吃吧?”
“没有。”
“那我去给您拿。”
金荣琛起身,出了门。
趁这个时候,仆人们扶着金老夫人去主卧内自带的梳洗室,为金老夫人刷牙、洗脸、换衣。
此时房间内充斥着浓烈的黑气、晦气。
宋真看得一清二楚。
这是小人的征兆!
果然五分钟后,金荣琛再度进门,手里便拿了一板药和一杯热水。
那药片看上去跟平日金老夫人服用的抗压药一模一样。
实际被施了幻术,周身散发着肉眼不可见的毒气。
宋真握紧拳头。
最后那刻,金荣琛都没有找回自己的良心!
既然如此宋真也就不再等了。
她隐匿好自己的灵魂,手指悄然无息地捏出一道符,隔空向金荣琛一抛。
金荣琛毫无察觉,神色淡然将水和药放在床头柜。
等梳洗室门开,金老夫人在仆人的搀扶下回到床边。
金荣琛温声道:“母亲大人,我扶您上床。”
“嗯,好。”
金老夫人接过金荣琛的手,随后一步步迈上那张大床。
金荣琛让她背靠床头,坐好,将被子覆盖在她的腿后,端起床头柜的那杯水,指尖轻捏着药片,递给金老夫人。
他面带笑容,低沉磁性道:“母亲大人,请您服毒。”
“嗯。”
金老夫人平静地接过药片。
并没有第一时间听出金荣琛那句话有什么不对。
金荣琛甚至自己都没感觉。
直到两秒后,金老夫人面色僵住,诧异地抬头看向身前的金荣琛。
“荣琛,你,你刚才说什么?”
金老夫人声音微颤。
金荣琛怔住,很快平复脸上的那抹不自然,温声道:“我说,母亲大人,请您服毒。”
金老夫人倏然脸色大变,“服……服毒?”
金荣琛目光危险地沉了下去。
刚才说的明明是“服药”,怎么母亲听成了服毒?难道母亲耳背了?
旁边的宋真噗嗤一笑。
她其实也没做什么,只不过是用了一张强行变声符,将金荣琛话里的“药”自动变成“毒”而已。
而这一切,说话者本人是不知道的。
金荣琛暗自吸了口气,正色道:
“母亲大人,您听错了,我说的不是服毒,我说的是——服、毒。”
金荣琛特意一字一顿,免得母亲再耳背听错。
说完这句不止,他指着金老夫人手里的“药片”,强调:
“这个,就是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