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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树下点燃,那些知了见到火光后,会像扑火蛾子一样朝火堆飞下来。大人们就用扫帚将这些知了扫起来,装在袋子里,带回来喂鸡。
但点火堆引诱这些知了的办法,一般是在快立秋的时候。“人生一世,草活一秋”,这些知了的寿命一般由夏至秋,也就差不多了。这时候,知了们的寿命不长了,抵受诱惑的能力也很弱,极易上当。
还有一种高级的捕蝉的办法,就是用面筋来粘。
有些半大的孩子,一般干完农活,回来都比较晚,不屑于和孩子们一起趴在地上找知了洞。就回家洗把脸,自己和点白面,在盆子里放上凉水,用力揉搓,等面团里的面粉淘洗出来,剩下的就是很有粘性的面筋。
孩子们将面筋团在手里,拿根竹竿就出来了。在天似黑不黑的时候,看到树干高处的知了后,就将一小块面筋粘在竹竿头上,举起竹竿,三戳两戳,就将知了粘在面筋上。用这种办法,往往比我们这些遍地找知了洞的孩子收获还多。但对于我们这些小点的孩子来说,用面筋粘知了的办法,却是可望而不可及。
捉到知了后,孩子们一般是装在瓶子里,但这些小家伙,即使装在瓶子里还是会蜕皮的,只是速度比在树上或草木上要慢点而已。
所以,孩子们捉来知了后,就抓紧将这些家伙用盐水跑起来,这样,就保持知了的新鲜度。也有的孩子,拎着瓶瓶罐罐出门的时候,就在里面放了凉水或淡盐水,捉住知了丢进去直接淹了。这样捉住的知了,就再也不会蜕变,肉质很好。
捉来知了,到晚上大人做饭的时候,多少用点老棉油一煎,知了全部变成金黄色膨胀起来,吃起来酥香可口,那味道是什么美味都不能比拟的。
吃的时候,女孩子一般会嫌知了的外壳坚硬,会剥掉那层外壳,或者掐掉知了的几个小爪子。但对于男孩子来说,基本上就是整个扔进嘴里,“喀吃喀吃”地大嚼起来,连“骨头”都不会剩一点。
碰到家里没棉油时,就直接将知了放在锅里蒸一下,也就能吃了。也有嘴馋的孩子,嫌蒸得时间太长,等不急,干脆直接扔进灶坑里,将知了烧得黑糊糊的,扒拉出来吹吹灰就吃,也是一样得香。
知了里还有一个品种,我们叫它“麦娃”。它的个头比正常的知了个头小几倍,只有花生大小。这种小东西很聪明,平时在土里很难捉到它,只能看到他藏身的很小的洞。只有到了北方小麦快收割的时候,它们才集中出来,声音很尖细地、不停地频繁地叫着。
到了“麦娃”叫的时候,大家就知道到了麦收时节,家家都在准备过麦的东西。
那时候,北方过麦有两个预兆,一是“麦娃”开始叫的时候,另外就是青蛙叫的时候。青蛙在北方叫做蛤蟆,老人们都说:“蛤蟆打哇哇,十八天喝疙瘩。”意思是听见蛤蟆在沟边水渠开始叫的时候,半月后就可以喝到新小麦面做成的疙瘩汤了。
小麦收割之后,“麦娃”的叫声好像突然间就减少了很多,之后迅速就听不到了。因为“麦娃”个头小,也很难捉,孩子们一般就很少去捉它。它的寿命,也比一般的蝉要短一些。
知了是北方人爱吃的东西,南方人基本上只闻其名不见起物了,更不用说吃了。
有一年,重庆的二伯父回家,带了伯母回来,那时候正好是夏天。农村里没什么好招待的,我们几个孩子还很孝顺,想着远在重庆的伯父(其实,那时候,我们根本不知道重庆在哪里?也不知道重庆距离我们北方平原的小村庄有多远?只是知道重庆是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好不容易回来了,就去捉了不少知了,集中起来让大人油炸了,端上餐桌。
二伯父是少小离家老大回,虽然离家多年,还是能吃得来知了的,啧啧称道。
但伯母却是地道的重庆人,没有见过这些东西,很惊讶地问:“这些虫虫咋个能吃的吆!”看到大家吃得都很香,在受到一番鼓励后,她也试着让剥去知了的外壳,小心翼翼地吃了几个,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
后来,听说这些知了还会到处爬,有时会爬进屋里来,她马上吓得将双脚抬起来,不敢再放在地上。
当时的情景,还惹得我们一帮后辈孩子笑了好一阵子。
说真的,这些知了的生存能力的确很顽强。尽管每年夏天,北方人都捉其为食,但还是捉不尽,到处都是。
有时,夏天在院子里的草帘子上睡觉。等早上起来时,旁边的破布鞋或芭蕉扇上,往往就会趴着刚蜕皮还不会飞的知了、或者有几个空壳在。放在院里的小饭桌的桌腿上,也会三天两头地有蝉壳在。
那时候,只有乡下人吃知了,城里人是不吃这东西的。
但若干年后,在城市的餐厅或餐馆里,也有这种东西卖了,还美其名曰“炸神仙”。一些餐馆的老板,还专门到乡下收集这些没蜕皮的知了。再后来,还有人专门收集起来,再卖给餐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