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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明朗与李婉对视了片刻，琢磨明白了李婉话里的意思，有些诧异：“你……还单着？”
“怎么，准许你单身，就不许我单身啊，”李婉撇嘴：“我是新时代的女性了，并不是离了男人就活不了。”
方明朗并不意外李婉会说出这样的话，她从来就听敢爱敢恨的，在他们上学那个年代，一个女学生，追着一个男学生示爱这种事情，几乎不会发生。
可李婉却总是能很朝气蓬勃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毫不隐晦的表达她的爱意。
曾有一度，方明朗也是真的被他的行为给搞的很无可奈何，甚至走路都躲着她。
可如今……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她怎么还……
见方明朗似乎在沉思什么，李婉撇嘴笑了笑：“行了，看把你为难的，只要你不点头，我还能强行把你吃了是怎么着，放心吧，我没那么如饥似渴。”
方明朗轻笑：“怎么说话还是这么大胆。”
“我天生如此，改不了了，不过……”她说着，迟疑了片刻，看向方明朗：“你家里人不催你吗？”
“怎么会不催，催的。”
“我也是，我妈现在为了给我找婆家，连离异带俩孩子的都介绍给我，我有的时候都能被她气笑了。”
方明朗轻笑了一声，这一点，他深有同感，他妈呀，连韩莹莹这种小孩的主意都打，他马上三十，可韩莹莹才……
李婉想了想，声音忽然严肃了些：“方明朗。”
“嗯？”
“我不想继续过这种被家里人催婚的日子了，如果你也不想再经历催婚，要不要考虑，跟我……做个协议夫妻？”
方明朗怔了一下：“什么？”
“我需要一个挡箭牌，我想……你也需要的吧，那咱们给彼此打个掩护，结个婚，但……不互相干涉彼此的生活，如何？”
方明朗盯着李婉的眼睛凝了半晌，并未言语。
李婉起身，随手拍了拍自己的白大褂：“你考虑考虑看看吧，如果你愿意，我这里随时可以，如果你不愿意，那等到我三十岁，如果我没嫁，你也还未婚，再来找我做协议夫妻，我也可以。”
“李婉，你是不是因为我才……”
李婉摇头，笑了：“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你别多想，我并不是一直在等你，我在国外进修的时候，其实谈过一个男朋友，韩国汉城人，只是谈了两个月，发现性格合不来，所以分开了而已。
之前，我妈安排的相亲，我也都去了，并不是我真的不想结婚，只是我见的那些人，真的都不太适合我，而我又真的不想勉强自己。没有遇到你之前，我还没起这份心思，可刚刚看到你也单着……咱们为什么不结个盟，互帮互助呢？
你放心，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你真心喜欢的人，只要你开口，我就放你走，同样的，我若遇到了真爱，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也会放我离开的，对吧。”
她说着，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我还赶着去办公楼开会呢，先不跟你说了，这件事你不用急着给我答复，回去慢慢考虑一下，什么时候有了答案再答复我就行，走啦。”
李婉拍了拍方明朗，对着不远处的韩莹莹摆了摆手后，就先离开了
韩莹莹见她走远，这也才慢悠悠的回来了。
看着方明朗似乎在沉思什么，韩莹莹也没打扰。
等方明朗察觉到韩莹莹存在的时候，已经过去十几分钟了，他回神：“抱歉啊，莹莹，刚刚在想事情。”
韩莹莹已经在远处调整好了情绪，摇头笑了笑：“没事的，反正本来也是推你下来晒太阳的，能达到晒太阳的目的就行，晒了半个多小时了，要不要回去？”
“好，辛苦了。”
“没事，”韩莹莹走到轮椅后，推着她往前走去。
方明朗想到什么，问了一句：“对了，刚刚李婉过来前，你要跟我说什么？”
韩莹莹握着轮椅把手的手紧了紧：“我是要说……方叔叔，我好像喜欢上医生这个职业了。”
再次听到方叔叔这个称呼，方明朗眉心皱起，不过嘴上却云淡风轻的问了一句：“怎么这么乖，忽然会叫叔叔了。”
“你不是怕别人误会我们的关系吗？以后……我都会叫你方叔叔，不会给你制造麻烦的。”
方明朗心里莫名有些怪怪的，不过倒是觉得，这样的称呼才是最应该的。
“倒是真懂事，不过，你怎么会说自己忽然喜欢上医生这个职业了？”
韩莹莹耸肩：“就是觉得……你说的对，医生能救死扶伤，是很伟大的职业呗。”
“嗯。”
方明朗没再说什么，韩莹莹迟疑了一下，问道：“你跟李师姐差几届呀，感觉你们好像很熟的样子。”
“差三届。”
“啊？差这么多啊，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也像是我认识周俊雄那样，大三学长来帮新生拎行李了？”
“当然不是，她跟我姑姑朋友的女儿是同学，也是好友，我们是因此认识的。”
“那后来怎么失去联系了呢？”
方明朗想了想，“因为我去了南市，来往少了。”
韩莹莹点了点头，其实心里很好奇，这两人的关系到底好到什么程度。
之前方明朗说的爱而不得的人……是她吗？
但……算了，方明朗又不喜欢自己，不管那个人是不是李师姐，都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回到病房，她叫来隔壁大叔把方明朗扶回了床上，又去还了轮椅。
回来后，就安安静静的坐在了窗台边看书，除了晌午方书玉来给两人送饭的时候，她跟方书玉说了几句话之外，她没再跟自己说过一句话。
就连主动来问问题，都没有过。
方明朗在病床上坐了一下午，不时打量她一眼，这小同学怎么自打从楼下上来后，就怪怪得。
感觉到方明朗的视线，韩莹莹抬眸，与方明朗的目光对上。
方明朗莫名心虚了一下。
韩莹莹问了一句：“你要去厕所？”
“不是，就是觉得，你好像有了心事。”
韩莹莹沉默了几秒钟，鼓起了勇气：“其实，我是有些好奇，你喜欢刚刚那位李师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