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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太后第一次开始担心季玉恒了。
从季玉恒出生的那一日开始，她便从未担心过他。
毕竟庄妃安静，这些年也从未惹事。
加上季玉恒表面上看似不出类拔萃，藏着锋芒，倒是让她忽略了。
闻言，长孙明月脸上也多了几分忧愁之色，忍不住道，“我相信五表哥，他一定会没事的……”
“但愿吧……”杜太后长长叹了一口气。
正在这时候，江皇后走了进来。
看上去也是一夜未睡，黑眼圈浓重，但通身气派倒是不减分毫，一走进来便扬着下巴笑看着杜太后，反正已经撕破脸皮了，便也不在乎那些礼节了，也不问安，只是冷笑一声问道，“太后可还安好？”
“你来做什么？”长孙明月冷眼以对。
安平长公主立刻拉住了长孙明月，“明月，不许胡来……”
长孙明月咬咬牙，冷哼了一声。
江皇后看了长孙明月一眼，也冷哼道，“这里可是京都城，可不是你们大理，你这大小姐的脾气可是吃不开的……”
安平长公主生怕江皇后会对长孙明月下手，立刻忍着心中怒火，沉声道，“皇后向来大度，总不至于和一个孩子计较吧？”
江皇后阔袖一挥，便也不理会长孙明月了，只问太后道，“怎么样？这可是已经过了一夜了，太后可想明白了？”
杜太后端端坐着，脸上并没有丝毫的慌张，反而气定神闲地自己给自己倒了一盏热茶，像是没事人儿似地，淡淡道，“想明白什么？”
江皇后顿时一阵气恼，觉得这老太婆就是装蒜玩，顿时疾言厉色道，“我要什么你不知道吗？我昨儿可是同你说的清楚，那块肉您该不会是忘了吧？”
提起肉，安平长公主的眸色顿时透了几分杀意，恨不得立刻一刀将江皇后给杀了。
杜太后听到“肉”这个字，没想到她脸上的表情居然纹丝不动，跟昨天完全不一样，昨天还惊慌失措，一脸慌乱呢，可如今，倒是淡定的很……
“什么肉？”杜太后喝了一口茶，仿佛将昨日之事全部忘记一般，淡淡道，“怎么？皇后是想吃肉？这倒是极容易的事情，吩咐御膳房多做几样肉……”
“你这个死老太婆……”江皇后终究是沉不住气了，一双眼睛里顿时升腾着杀气，“怎么？你是想装失忆？还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棺材？”太后冷笑了一声，“我这把年纪了，也是该见棺材了……”
“你……”江皇后气的一双眼睛都要蹦出来了，她以为，以长孙破的性命为要挟，杜太后多少应该也会妥协，毕竟杜太后只有安平长公主一个女儿，也只有长孙破一个外孙子，她没道理不管的。
“你居然跟我装糊涂……”江皇后气的赤红着一双眼睛，继而又冷笑一声，盯着安平长公主道，“瞧瞧，这就是你的好母亲，不是疼爱你吗？如今你儿子都要快死了，她还跟我装糊涂，安平，难道你就忍心看自己的儿子去送死吗？都不求你母后帮帮你吗？”
江皇后本以为安平长公主会哭哭啼啼地去求江皇后。
谁知道，安平长公主只是面无表情淡淡说了一句，“这江山是季家的，生为季家人，我总要听母后的……”
“你……你什么意思？”江皇后简直惊掉了下巴。
这都是什么情况？
她一时间恍惚了，搞不清楚状况的感觉。
她们难道都不怕她杀了长孙破吗？居然都如此的气定神闲……
难道，以为她是在开玩笑，不会对长孙破动真格的？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也不必再说什么了……”长孙明月也冷冷说了一句，全然不将江皇后放在眼里，更不将长孙破的死活放在眼里。
江皇后闻言彻底动怒了，一双眼睛仿佛要吃人一般，死死盯着安平长公主，咬牙切齿道，“安平，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对你儿子动手？还是你以为我这个皇后是吃素的，好……很好……”
她冷哼一声，“我看你们这些人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我便成全你们，来人啊……”
江皇后大喊了一声。
殿外瞬间进来了两个太监。
“去……让人取了长孙破的腿骨给我送过来，马上去，不得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