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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只是复仇，更是清算。每一个被轰成齑粉的殿堂，都曾响起过凡人的哀嚎；每一寸被熔化的土地，都浸透无辜者的鲜血。
“你们说我们是蝼蚁？”他喃喃道，“可蝼蚁也能掀翻神庙。”
元婴老者怒极反笑，双手猛然撕开胸膛，竟从心脏处抽出一柄血色短刃，上面刻满扭曲符文。他高举兵刃，嘶吼道：“以吾命祭请??幽冥祖师降临！”
刹那间，整座大殿的尸体全部悬浮而起，血液离体，在空中交织成一座血莲台。台上，一道模糊身影缓缓凝聚，头生双角，眼如深渊，周身缠绕着无数冤魂哭嚎。
“凡人……竟敢亵渎圣地……”那声音仿佛来自九幽之下，“你当受万劫噬魂之刑！”
林渊抬头，金色瞳孔冷漠如初。
“检测到高维灵体干涉。”系统提示音响起，“威胁等级：S级。建议启动‘湮灭弹头’应对。”
“授权确认。”林渊答道，随即撕开胸前衣物，露出心脏位置??那里早已不是血肉，而是一颗跳动的金属核心，表面铭刻着复杂的符文回路。
“启动自毁程序，接入天基平台能源链。”
【警告：此操作将导致宿主意识永久消散】
【是否继续？Y/N】
林渊笑了。
他想起小时候父亲教他认字，母亲熬的姜汤，妹妹偷偷塞给他的野果糖。
他也想起那天夜里，村子燃烧，亲人惨死，天地无声。
“Y。”他说。
下一瞬，他的身体开始发光，从内而外，银灰色的金属迅速吞噬剩余血肉，整个人化作一尊站立的机械神像。心脏处的核心疯狂旋转，能量逆流灌入天基平台。
天空中的战舰主炮光芒暴涨，由蓝白转为深紫，周围空间出现细微裂痕，仿佛连法则都无法承受这一击。
“最后的礼物。”林渊的声音通过扩音系统传遍整座山脉，“给你们这些‘仙人’。”
紫色光柱落下。
不是爆炸，而是“抹除”。
所过之处，物质、能量、灵魂，一切存在都被分解为最基本粒子。元婴老者连同那所谓“祖师”在光芒中尖叫，却连灰烬都未能留下。幽冥殿、主峰、乃至整条灵脉，尽数化为虚无。
千里之外，太玄宗山顶。
玄微子立于玉台之上，遥望青阳方向突兀消失的山峰，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那不是修仙。”他低声说，“那是战争。”
与此同时，东荒各大门派纷纷震动。有人以为是上古禁器出世，有人猜测是域外天魔入侵，更有人察觉到那一击中蕴含的“非灵力”本质??那是一种完全脱离修仙体系的力量，冰冷、精确、无情。
而在西陲荒原的一处废墟中，一块青铜残片静静躺在沙砾里，忽然微微震动，表面浮现出一行小字：
【备用宿主扫描启动】
【匹配中……】
【目标锁定：一名被卖作矿奴的少年】
【植入倒计时：72小时】
风沙吹过，残片渐渐沉入地下。
数日后，边境小镇流传起一首童谣：
>“天上炮火落，仙人头也破。
>铁心代血肉，凡躯执阎罗。
>不求长生道，只愿人间活。
>若有后来者，莫忘焚香贺。”
有人说，那晚看见一道光柱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黑夜。
也有人说，那是新时代的开端。
而真正的历史，往往由胜利者书写。
但这一次，胜利不属于仙人。
七日后，青阳门所在之地，只剩下一个直径数十里的圆形凹坑，边缘光滑如镜，寸草不生。当地人称它为“天罚坑”，严禁踏入。
偶尔有猎户经过，会听见风中传来低沉的机械嗡鸣，仿佛有什么东西，仍在地下等待重启。
没有人知道，林渊最后的意识是否真的消散。
或许，在某个数据碎片中，他还活着。
注视着这个世界，等待着下一个举起炮口的人。
【集群系统待机中】
【文明迭代进程推进至：第二阶段】
【下一次觉醒，将在血与火中归来】
夜复一夜，星辰流转。
而在无人知晓的深处，齿轮再次开始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