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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去了哪里……”
她颤抖着手打开一个尘封多年的铁盒,取出一封未曾寄出的信,上面写着:“致吾爱阿妹:若此生不得相见,请替我看看春天的山花。”
她将信纸贴在胸口,喃喃道:“原来他留下了声音,哪怕不是他的,也是他的心。”
这封信的内容随后被录入PENG数据库,系统通过语义比对与历史档案交叉验证,成功匹配到当年那位知青老师的完整资料,并自动生成一份《遗落情感补全报告》。根据规则,这份报告将递交给民政部门,用于完善特殊群体的情感遗产保护机制。
然而,就在一切看似走向温暖结局之时,PENG后台再次亮起红灯:
>【异常数据波动】
>来源:广西河池某偏远教学点
>特征:单一儿童连续七日重复吟诵同一段无意义音节
>情绪模型分析:高度封闭+自我催眠倾向
>初步判断:可能存在长期情感忽视或心理创伤
孙健立即调取信息。该教学点仅有两名教师、十二名学生,位于喀斯特地貌深处,交通极为不便。当地扶贫干部反馈,多数家长常年在外务工,孩子由祖辈抚养,普遍存在沟通障碍。
更令人揪心的是,那个反复吟唱的孩子名叫韦小勇,今年八岁,父母在他三岁时离异,双双南下打工,至今未归。爷爷去年因病去世,奶奶双耳失聪,家中再无人能与他对话。
“他不是在唱歌,”林妍听完录音后声音发涩,“他是在模仿曾经听过的电视广告词……那些词早就过时了,但他只有这些声音可以重复。”
孙健闭上眼。他想起巴特尔每天晚上八点准时上传的呼喊,想起龙潭寨老人那一句“我还活着”,此刻,韦小勇口中机械循环的“营养快线,天天见面”,竟成了这个时代最荒诞又最悲凉的独白。
“我们不能再等了。”他说,“启动‘声音介入行动’,我要亲自去一趟。”
车队再度出发。穿越贵州群山时遭遇暴雨,山路塌方,他们不得不徒步前行。整整三天,背着设备翻越三座大山,终于抵达那个藏在峡谷深处的小村庄。
韦小勇见到陌生人时本能地躲闪,眼神空洞,几乎不与任何人对视。他唯一愿意做的事,就是坐在教室角落的小板凳上,一遍遍哼唱那段早已无人记得的广告旋律。
孙健没有急于接近他,而是让团队在校园里架设了一套便携式声音装置。当晚,他们播放了一段特别制作的音频??由全国各地同龄孩子录制的问候合集:
“你好,我是北京的小明,我喜欢踢足球。”
“我是成都的朵朵,我会背《春晓》。”
“我是乌鲁木齐的小凯,我想跟你做朋友。”
每句话之间留有五秒空白,仿佛在等待回应。
第一天,韦小勇毫无反应。
第二天,他停下哼唱,怔怔望着喇叭方向。
第三天夜里,当最后一句“你想说什么都可以,我们会听”响起时,他忽然站起来,走到喇叭前,轻声说了一句:
“我……我也想喝营养快线。”
声音微弱,却清晰可辨。
全场寂静。
孙健蹲下身,轻轻握住他的手:“你想不想录一句话,让他们也听听你的声音?”
男孩犹豫了很久,最终点了点头。
他对着麦克风,一字一顿地说:“我叫韦小勇,我住在河池,我喜欢……红色的书包。”
录音结束后,他抬起头,第一次露出笑容:“他们会回我吗?”
“一定会。”孙健说,“而且下次,我们可以一起录一首真正的歌。”
一周后,这首由十二个留守儿童共同演唱的原创童谣《我想告诉你》上线PENG平台。歌词简单质朴:
>我想告诉你,我很乖,
>每天自己洗袜子,还会煮面条。
>昨天下雨,屋顶漏水,
>我用盆接着,没让床湿掉。
>如果你累了,别忘了,
>家里有人,一直等你笑。
歌曲发布当日,播放量突破百万。无数网友留言:“这才是最该被听见的声音。”更有公益组织主动联系,提出资助建立“乡村儿童心灵陪伴站”的构想。
而在广东东莞的一间出租屋里,一名正在加班的女人听着这首歌突然失声痛哭。她是韦小勇的母亲。这些年她换了十几份工作,不敢回家,因为她觉得自己“没脸见孩子”。
她颤抖着打开PENG,找到儿子的语音主页,录下人生第一段留言:
“勇儿,妈妈对不起你……妈妈明天就请假,回来看看你,好不好?”
这条语音被系统识别为【高价值亲情回流信号】,触发AI情感增强处理,生成一段母子虚拟对话,并推送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