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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刘瑾怒喝一声,指着景云道:“黄口小儿,咱家对皇上的忠心又岂是你能知道的,只怪皇上年幼被你蒙骗了,不过你别得意,等过几天皇上气消了自然就会放咱家出去了,到时候看咱家怎么收拾你”。
“刘公公”,景云冷喝一声,脸色肃严的看着他道:“抓你的不是皇上,乃是我大明的律法,这天下乃是皇上的天下,你若真对皇上忠心就不会背着他做一些欺君罔上的事了,比如现在,你可有半点悔过之意”?
“咱家不曾做过对不起皇上之事,有何需要悔过的”?刘瑾撩了撩袖子,一脸的风轻云淡。
景云指了指他所住的牢房,道:“皇上抓你是希望你能有悔改之心,可你看看你所住的牢房,当真是不把皇上放在眼中啊”。
刘瑾反驳道:“咱家无罪,为何要住牢房”?
“皇上说你有罪你便有罪”,景云看着他冷冷的道。
“放屁”,刘瑾怒喝一声,一脸凶光的道:“皇上只是被你蒙骗了而已,咱家何罪之有”?
“就凭你目无君上,把刑部大牢当成你的别院这一条,你就死罪难免”。
“景千户,这牢房是本官不忍刘公公受罪,特意替他布置的,跟刘公公无关”,一旁的刘璟插话道。
景云看了他一眼,轻笑道“刘尚书对刘公公倒是不错”。
刘璟挺了挺胸膛,一脸正派的道:“刘公公乃是我大明朝廷的栋梁,只不过被小人诬陷所以才落入这囫囵之中,我等身为大明的臣子,自然要力保忠臣不受迫害”。
“刘尚书”,景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一字一句的道:“你可别忘了,你是皇上的臣子,皇上要处罚的臣子你却私底下照料,你到底是忠于皇上呢还是忠于刘公公”?
“我自然是忠于皇上的”,刘璟吓了一跳,此子用心险恶啊,差点着了他的道。
景云叹息一声,颇为讥讽的道:“皇上憎恨之人你保之,皇上的家人你虐之,这就是你的忠心?呵呵…果然忠心啊”。
“你…”,刘璟气的指着景云就要说什么,不过他瞬间就闭嘴了,因为通道的一头,一年轻少年正走了过来。
“微臣叩见皇上”,刘璟脸色煞白,他终于知道景云为何可以直接进入刑部大牢了,可似乎有些晚了。
刘瑾也看到了正德,当即跪在了地上嚎哭起来:“皇上,老奴冤枉啊,你可要替老奴做主啊”。
正德走到了景云的身前,他只是憋了刘瑾一眼,然后就转头看向了安化王。
安化王此时也看着正德,两人算是第一次见面,虽是宗亲,可却生疏的紧。
就在两人对视的时候,安化王却突然整理起自己的仪容来,他的动作很缓慢,手上全是血,虽然整理仪容,可越整理越显脏乱不堪,到最后连自己的脸上都是血了。
正德就站在外面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表情并没有特别的变化,只不过在一刹那间,他的神色就是一震,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
只见朱寘鐇在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后双膝直直的跪了下去,头枕地,带着哭腔道:“罪臣朱寘鐇叩见皇上”。
“快,快把他扶起来”,朱厚照终于心软了,血浓于水,他终究还是不忍这位自己爷爷辈的长辈受到如此折磨。
外面的刑部尚书刘璟这会是一脸死灰,从看到皇上进来的时候他就发觉自己这边没机会了,刘公公出不去了,现在安化王又闹一出苦肉计来,怕是彻底的把刘公公的棺材板给盖上了。
而刘瑾本人却是一脸的平淡,看向安化王的眼神都是带着鄙夷的,咱家可是陪着皇上长大的,你以为你这样皇上就会站在你这边了吗?
景云是亲自进去把安化王扶了起来,两人以前是对手,可现在他们却是同一阵营的,都拥有同样的敌人。
“堂堂一位王爷,居然遭受如此酷刑,这要传出去了天下百姓怕是都会说皇上无情了吧”,看着安化王一身的伤痕,景云不禁感慨连连。
朱厚照在听到这话后拳头一紧,他低头看了眼跪在自己腿边的刑部尚书,然后就收回了眼神,看着安化王道:“是朕思虑不周,让安化王受苦了”。
安化王凄然一笑,道:“我是罪有应得,哪怕死了都活该,可是皇上,我儿死得何其无辜,他好歹也是先祖的子孙啊,何以会死在东厂之人手中”?
正德又回头看了身后牢里里刘瑾一眼,这一眼让刘瑾脑子就是一片空白,因为他从正德的眼中没有看到丝毫怜悯之意,有的只有无尽的杀意。
他的表情终于变了,眼神也充满了惊恐,浑浑噩噩的坐在地上却不知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