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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水,然后擦干净手开始动手,他犹记得那些人死前难以置信的表情,那些孩童带着微笑的死亡,那原本清澈的湖水瞬间染红,一个沙漠中的净土就这么变成了人间地狱。
事后池磊成功从椽望升至眠椽,从此平步青云,一路坦荡,直至成为奉土阁主。成功的喜悦让他忘却了这段往事,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不喜欢沙子,为什么讨厌吃面饼和烤羊肉。
可此刻,他什么都回想起来了,讨厌吃面饼和烤羊肉是因为那些人送给他食物就是这个,羊肉烤的焦香肥嫩,吃在嘴里满是鲜汁,可当他屠尽整个部落的之后却将吃下的肉吐了出来,鲜美已经被酸臭替代,让他恶心不已。
就在这次,一阵烤全羊的香味忽然出现,池磊心里作用之下立刻反胃,现场幻影也开始交替出现那些死去人的脸。
池磊顿时勃然大怒,招出偃甲悍然攻击幻影:“何方妖孽,竟窥探人心。”
幻境没有丝毫破裂,只有那些被幻境制造出来的人像一次又一次的血肉崩裂。
池磊怒吼一声,出手更为猛烈。
星空幻境变幻的同时,先行者所处之地也出现了变化,首先是两边的墙壁突然显出原形,皆是一具又一具的偃甲,不同于之前甬道内的偃甲那么简单。这些明显档次高上很多,变化也更为精妙,且无时无刻变幻着攻击方式。
几个门派都在攻击中被冲散了,天目堂也一样,没有了池磊,欧阳鑫明显不想与奉土阁其他弟子一队,因而一直保持着距离,见对方危险也只是略加援手,并未倾力襄助。
墨凝本着门派大师兄的职责,尽力护着门内弟子,对奉土阁的那些弟子也一视同仁,可张洛作死,仗着奉土阁两位长老跟随就一味轻视墨凝的襄助。
墨凝本就不是楼迹那种圆滑伪善之人,既然不要他助,他便收手不助。
至于娄虎,自然是紧跟墨凝,穆婉在自保的同时也逐渐向墨凝这边靠拢,君长心则拉着沈初狼狈躲闪,好在有欧阳鑫护着,惊险是惊险了些,也没大事。
忽然现场又生变化,和池磊等人遇到的一样,此处也将众人隔开,但不同于池磊那边是一人一隔,这边是临近几个隔一道。
墨凝,欧阳鑫,娄虎,穆婉,君长心,沈初六人正好隔一起。
迎接他们的是一个向下延伸的偃甲道,无数偃甲臂安装在向下通道壁上,不停移动,似乎可以凭借跳跃不断往下走。
但众人都知绝不可能这么简单,好在都是身怀绝技之人,各凭本事下去也不难。
穆婉率先道:“各凭本事走,如何?”说着,她特意看了沈初一眼。
娄虎憨厚,忙说:“不行,我们能走,这位姑娘怎么办?”他指了指沈初。
沈初默默低头,心道娄虎这家伙真是迟钝得可以。
君长心立刻挑眉:“你怎么不问问我怎么办?我偃术阶不如你们,灵根不如你们,我怎么下去?”
“平时不努力,这会叫难了?”穆婉冷哼。
君长心笑了:“你这么说,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在吃他的醋。”说着他故意指了指沈初。
穆婉呵了声:“无聊。”
“别吵了。”娄虎忙打圆场:“君长心你有欧阳师兄,没问题的。这位姑娘恐怕你照顾不过来,要不跟我们走?”
“你们?”君长心意味深长的笑,“说得真顺口,墨凝师兄答应了没?”
娄虎闻言只好转头看墨凝。
墨凝看了眼沈初,沈初平静回视,一副顺其自然的意思,墨凝便道:“我带他,娄虎和穆婉管好自己。”
穆婉闻言刻意看了眼沈初。
沈初无视,心道在昔日旧友前能少暴露就尽量少暴露,自己身份尴尬,会给他们带来不必要麻烦,像此处,能由人带尽量就由人带吧。
穆婉轻哼了身,率先下了偃甲,她也没很快招出偃甲,而是凭借灵巧身形在偃甲臂间跳跃。
偃甲臂藉由穆婉的行动被触发,紧跟着跳下的娄虎遇到的变化就多得多,娄虎招出了偃甲,沉着化解着,全然没了方才呆头呆脑的样。
沈初不禁点头,这些年娄虎在偃术上确实长劲了不少。
欧阳鑫带着君长心第三个跳下,他毕竟已登临椽望多年,即便所遇到的变化比之前两人多得多,也轻松化解。
轮到墨凝时,所用技法让沈初十分惊讶,墨凝竟是拉着沈初的手,虚空一脚一脚盘旋而下,并未借助偃甲臂,而是依靠自身所制的冰系偃甲。至于那些阻碍的偃甲臂,墨凝则游刃有余的化解着,或是攻击视其废除,或是冰凝暂时阻碍其行动。
沈初见之不由惊叹。
他想起多年前离霄就对墨凝有过极高的评价,他当初就说过,当时的墨凝其实已悟到了椽望升眠椽的道,只是碍于楼迹的面子未去参加考核。这些年过去了,墨凝依旧未去参加,但既然多年前就已具备眠椽阶的实力,那现在的墨凝只会更高,说不定已到雀提,记得离霄说过,一旦突破眠椽这道坎,后续升阶会十分顺利,直到炝翼升似真时才会遇到另一道坎。
不多时,几人皆已到底部,面前又是一道偃甲门。
与之前的门不同,这道门更为复杂,且需要五行灵力才能开启。
然而现场只有穆婉单火,娄虎单水,欧阳鑫单金,君长心双灵一单,主木从金,勉强可算,墨凝和娄虎属性重叠。
“我们没有土灵之人同行,这门得怎么开啊?”娄虎苦恼。
君长心看了眼沈初,摇扇对娄虎笑说:“奉土阁的人还是不带来的为好,看着心烦。”
“平时心烦,这会开门的时候不心烦。”娄虎愁着脸说道。
欧阳鑫和墨凝则分立偃甲门两侧,一个抬头,一个低头打量着门,未言语。
沈初却低头不语,一道需五行灵力开启的门,这么设置的要求也太高了,方才已将人分割,就算原本带齐五行灵根也会因此分开。这简直是不给人离开的节奏,不对……不单是不给人离开这么一个目的,或许还有另一个目的,供特定之人进入,比如五行皆主灵根,这种人就算被分割成一个个体,也可以轻松通过这道门。
正想着,穆婉不耐烦了,对着沈初就说:“欸,你到底开不开门?你小时候挺爽快的,怎么长大了就这么墨迹了?”
沈初一愣,他先前确实有感觉穆婉好像看出他是谁了,不想对方竟这么直接的点明。
君长心一听笑了:“你尽说他,你小时候也没见你像现在这么尖牙利嘴啊?”
“护得这么紧干什么?人家又不是你的。”穆婉嘲讽君长心。
娄虎听不明白了:“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君长心和穆婉同时切声,真是个憨子。
沈初无语,心道君长心和穆婉其实挺配的,彼此想什么彼此都清楚。
娄虎愈加不解了,只好问沈初:“这位姑娘,你到底是谁?我们认识吗?”
君长心闻言忍不住笑了,穆婉更是扶额摇头:“什么姑娘!你傻啊,那是沈初。”
“啊?”娄虎这下真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