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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
乳娘笑道:“你给他取个名字再走吧。”
唐渐绞尽脑汁费了一夜功夫,才挤出个名字:“你是鸟儿叼来的,本想叫你飞羽,又觉得这个名字太轻了些,便改作非羽。”
挺好听的。谢非羽拍手跟哥哥咿呀说再见。
帝都唐氏龙宠眷盛,唐渐又在清冥捷报频传,除了那一回因为私下山被吊打到起不了床,再无甚么纰漏。乳娘母凭子贵,日子过得顺风顺水,待他也不薄。他虽只是个下人养子,因这高门太过高门,日子过得较一般公子哥尤为滋润。
每隔三年灵选,清冥对外招生,唐渐便趁机回趟家。谢非羽眼睁睁见唐渐境界越高,面瘫越严重,到五年前杀了第一人,连笑都成稀罕事了。谢非羽不由痛心疾首,生怕他卖相不好,日后被男主嫌弃,当不成男主的第一顺位小弟。
唐渐不知谢非羽已把二人往事回忆了个底朝天,皱眉道:“谢师弟,我适才已问了主管住宿的姜师弟,他说去年灵选刚进的新弟子将床铺都占满了,没有空床给路师弟。”
谢非羽心想唐师兄倒与我想到一块去了,我找姜师弟正是为此事。这与原剧情却没有变化,小说中路凡没有这么好的运气,月神戒被人夺去,成了个来路不明疑窦重重的异乡客,苏非柔虽全力保举他进了开阳峰,到底男女有别,不曾过问他的住宿,以至他最后竟被恶意安置在烧火房里整整两年,受尽寒症折磨却连一床被褥也无,为日后的疑似黑化埋下了伏笔。
谢非羽一路上早已想好应对手段,成竹在胸地笑道:“师兄,他与我同睡便可。”他深深为自己的智慧所折服:二人睡在一起,男主想夜半私会妹子?先过我这肉/身垒成的长城!
唐渐脸色微变,冷声道:”到底不妥……”谢非羽无所谓笑道:“有什么不妥的,我们小时候不也常睡在一起么?”
身侧逡巡偷听的门人顿时跌倒了几个,被唐渐霜寒目光一扫,哭着连滚带爬逃走了。唐渐见他们真当自己是洪水猛兽,自不免难过。又想到非羽要与他人同住,恐怕再不与自己这般亲近了,虽心如止水,道意澄明,亦有神伤之感,默背了十几遍七情皆为累,勘破众生道,黯然拂袖而去。
谢非羽终于与路凡独处,脑中忽然窜出李闻莺那小丫头娇俏的声音,“怎么不去问问他自己是怎么想的?于是踌躇问道:“你可愿和我同住?床倒是不小的,况且昨晚匆忙,没将锦榻展开,你若与人同睡不惯,我二人各占床榻,再垂下纱帐,两不相扰。”
路凡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夜里睡不踏实,时常惊悸厥醒,还是不要打扰您为好。”
男主心海底针,谢非羽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婉拒,试探道:“你看我们昨夜便不是相安无事么?再说我睡得熟,往日师尊用狮子吼把房顶都掀了,我还能滚到床底下继续睡。”
路凡露出小小的笑容,随即收敛,低头道:“只要您不嫌弃我。”
谢非羽道这是应了,喜悦笑道:“你莫要再称甚么您了,委实担待不起。你可以叫我一声师兄,其实本门不以年纪而以道行称辈分,指不定越几年我就要唤你师兄了。”
路凡脸色发红,窘迫道:“怎么会,你一辈子是我……师兄。”他说师兄二字时顿了顿,欢欣之色溢于言表,欢欣之外却另有怅然,他虽遍寻不见生父,却从此多了位如父如兄的亲人,恐怕又要患得患失了。
谢非羽被他这一声师兄叫得大是舒坦,我他妈现在是男主的师兄啦哈哈哈哈哈虽然听起来好像还蛮容易死的……心中暗爽片刻又被惶恐之意冲淡了,他虽为师兄,对这孩子而言等同半个师尊,为人师表压力山大不提,况且天降大任于斯人也,书中曾写五年内东土将有灭世浩劫,非此子不能解。他若是将路凡养残了,天塌了可没人担待。当下问路凡道:“你今日感觉如何,若身体无大碍,我便开始教你练剑了。”
路凡满心念兹的正是修炼二字,一听要练剑,顿将满怀愁思抛却脑后,振奋应下。二人同回了春风小庭,谢非羽东找西找,找出一把小木剑递与他。路凡抓着木剑,正反打量,剑上有斑斑划痕,剑柄上也因为常年紧握而有了一层包浆,大概是师兄儿时惯用之物。
谢非羽见他抓木剑如小儿握棋子,全然不得要领,笑道:“你且看着我是如何拿剑的。”他握着自己的流火剑,一面给路凡演示,一面念口诀:“掐剑指,指尖向前……”路凡一一遵照,只是不知为何剑格食指始终对不准虎口。他暗骂自己蠢钝,连剑都拿不稳,还想痴心练剑,越骂越懊恼惭愧,最后手都颤了起来。
谢非羽停下了剑诀,无声长叹。第一次拿剑,做不到十全十美实属正常,何须如此诚惶诚恐?他蹲下身,把自己的手覆在路凡手上,手把手帮他调整,双手交握时惊讶地发现路凡手心手背俱都粗糙,也不知从小干了多少粗活,不由心生怜惜,态度更为和缓,耐心道:“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