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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老宅,周京臣醉得厉害,摇摇晃晃下车,程禧越过他,进庭院。
周夫人打量她背影,又打量周京臣,“你们闹矛盾了?”
“她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他蹲在柿子树下,吐了一大片。
两个保姆扶他上楼,他不肯回卧室,去书房睡。
“新婚夫妻哪有分居的?”何姨训诫他,“您必须睡卧室!”
“我身上酒气重,影响她休息。”周京臣固执,反锁了书房门。
老宅寂静,他一字一句,传入程禧耳朵。
淡漠的。
书房一直折腾不休。
从浅夜,至深夜。
她睁着眼。
“小太太。”何姨小心翼翼叩门,“周公子又吐了。”
程禧拉被子,蒙住脑袋。
不理会。
凌晨,惊动了周淮康夫妇,火急火燎请了医生。
医生检查完,说他是怒火攻心,加上车祸伤势才痊愈,白酒烧胃,积了一口淤血。
“怒火?”周夫人莫名其妙,“大喜的日子,他怒什么?”
一琢磨,他和禧儿的气氛不对劲...旋即去卧室。
昨晚,因为第二天的新婚家宴,程禧兴奋没睡,今晚,又熬了大半宿,眼球血丝发胀。
“京臣怕耽误你休息,在书房睡下了,你既然醒着,去看看吧。”
周夫人是不满意的,新婚丈夫吐得半死不活,新婚太太在卧室不闻不问。老宅有一群保姆佣人,不图她干活儿,起码关心一下,吵归吵,在大是大非、大病大灾面前,分个轻重亲疏。
婆婆发话了,程禧起身。
一推书房门,空气中一股酸苦灼辣的味道。
周京臣躺在单人床上,手盖住眉心,裤子穿得松松垮垮,衬衫衣襟完全敞开,糙硬的胡茬,几分野性难驯,几分颓废。
林蔷薇端了一盆水,一碗藕粉,匆匆进屋,“你过来了?”她撂下盆,将藕粉递给程禧,“那我不管了。”
程禧接过,“辛苦蔷薇姐。”
“京哥儿没怎么吃饭吧?”林蔷薇瞥了一眼周京臣,“吐的汤汤水水的。”
她没吭声。
林蔷薇退出书房。
程禧站在床边,一勺勺舀凉了藕粉,叫他起来,“你喝了,再睡。”
男人没反应。
“妈妈交给我的任务,你不喝,她不让我睡觉。”
周京臣挪开手,“母亲让你来,你不得不来。”他撑着床,坐直,程禧手冰凉,他却滚烫。
一触碰,大约太舒服了,他喉咙闷哼,像每次激情高潮,那种颤抖的、性感的一声。
藕粉是无糖的,没添加红枣莲子之类,周京臣讨厌乱七八糟的口味,只喝纯藕粉。
“手链呢。”他耿耿于怀。
“在抽屉。”
“不戴?”
她不答。
“你耳垂红肿,叶柏南倒是心疼。”周京臣扔出手机,屏幕是叶柏南的电话,通话时长1分钟,“质问我是不是伤了你。”
程禧把碗塞他手里。
扭头走。
忽然,周京臣一拽。
她猝不及防,扑在他腿间。
窄软的单人床,仿佛蓄满了水,淹没了她。
“叶柏南喜欢孕妇,喜欢人妻?”
周京臣半昏醉半清醒,牙齿挑开她睡衣扣,朦胧月色里,饱满胸部一览无余,“喜欢你丰腴,有手感?”
“喜欢你欲擒故纵,吊着他?勾着他?”
“他这么疼你,你嫁我,后不后悔?”
周京臣问了一连串的问题,也吻了她一连串的水痕,在胸脯,在肩膀,她整个人被抬起,又凶狠压下,程禧抗拒,所以坐歪了,他扛不住那一下,是极端的刺激,亦是折磨,额头一霎大汗淋漓。
“林蔷薇不是也照顾你吗?”程禧撕打他,咬他。
“她照顾我,是发小。”
“你们是发小了,你嫌冤枉,我和叶柏南认识,他找我说话,我是踢他,踹他,是报警?”她大吼,上气不接下气。
何姨吓坏了,告诉了周夫人。
打开门,程禧蜷在床头,周京臣胸膛大起大伏,粗粝喘息。
一个比一个狼狈。
周夫人先是一愣,随即,醒过味,“混账!你撒酒疯?”
他一动不动,左面颊是牙印,颈部也有,毯子裹住赤裸的臀,分不清是酒水蒸发的汗渍,还是情欲沸腾的汗渍。
“禧儿月份大了,心情差,你哄一哄她,她耍性子,你一个老爷们儿也耍?”周夫人挽着程禧,抻了抻她睡裤,“他惹你生气了?”
“他喝醉了...”她音量沙哑,“没惹我。”
安然在寝室说,她妈妈有经验,再和谐的‘婆媳’,一牵扯了儿子,基本是偏袒儿子,儿媳越抱怨,越诉苦,开明一点的婆婆,表面是统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