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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不想撒手,一天夜抱不了多久,等胡柏一出门,婆婆就把孩子强行要过去了。黄橘也不敢说什么。她能说什么呢?从结婚到现在胡柏什么也不说,似乎是夫妻,似乎又差点什么。黄橘渐渐明白,或许结婚就是结婚,不为了什么。生了孩子以后她越发觉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胡柏,要是喜欢又喜欢什么呢?她不再觉得胡柏特别,不再觉得胡柏有才华。她忍着婆婆的冷脸,忍着与这个家时时疏离的不适。
黄橘看着怀中的女儿,她忍不住想抬头问胡柏“你真的喜欢女儿吗?你真的喜欢怀中这个孩子吗?”她抬头看着丈夫。
胡柏看着橘子的眼神,他淡淡地避开到餐桌去吃早饭了。他知道妻子眼神中的意思,也知道妻子不会闻出来,他知道橘子心中的别扭。但他没什么好说的。
黄橘看着吃早饭的丈夫,脸色淡下来。她心中的不适感越来越重,不清楚自己想什么,不知道自己这是要干什么。甚至看着怀中的女儿,莫名起了感慨。
父亲被发放到了农场工作,有时在牛棚一关就是一天,他心里什么也不想,就想着家里那些书,和怎么尽快教会我更多的外语。
父亲看着牛棚里的老知识分子,就想起章院长,不知道他在医院怎么样了。
父亲被人呵斥着,心里只有这两件事,其余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想想了,都到了这个地步,能想什么呢?父亲每天还是起得很早,他就在客厅里站着,从那天后没在到过书桌边,教我外语也是在方桌边,父亲甚至不往书桌那里看一眼。
“爸,我们去那里吧,有台灯亮。”我拿着俄语书对父亲说。
父亲想了一会摇摇头说:“就在这吧。”
父亲讲得很细致只是语气一直不变,我听着觉得害怕。
我觉得父亲平静的外表下或许压抑着心里的激流,我更怕父亲心里的激流消散了。
文姨早上一出卧室,看着长在客厅里的父亲,将洗漱用具拿来递给父亲:“觉民,快上班了。”文姨只说这么一句,家里又陷入沉寂。
一连三四天,父亲都是这个样子,我偷偷看文姨,想问这是怎么了,不是那天晚上已经好了吗?文姨冲我皱眉,示意我不要问,不要管。
父亲这样子就像失了魂魄,每天晚上回来,衣服不是破了就是脏得洗不出来。
文姨和父亲白天都没有时间,我将他们换下的衣服放在水池搓洗。
水洗过父亲衣服后往往变成黑色,父亲衣服渐渐变成灰白色,补丁打补丁一件衣服没有一块好地方。
文姨来来回回穿几件衣服,她嘱咐我不要使劲洗,她怕洗坏了没有衣服穿。
家里事多,我又要赶快读书,好多天都没有去看叔叔阿姨了。
爷爷呢?不知道爷爷现在怎么样了。
我蹲在地上搓父亲上衣,想着那天爷爷说得话,打算明天去看看时叔叔。可没等我去看叔叔阿姨,新的变故又来了,这一次变故将我家冲的七零八落。
父亲出了几身冷汗,我看着他的样子,真像是私藏了什么异样。可是我家家徒四壁,空空如也,实在没有地方私藏东西啊。父亲过了几天就病倒在床上,文姨让我赶快去看看叔叔阿姨,我这才跑到了叔叔阿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