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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朗若举,执身谨的昭王。他背负着洗襟台的重担大,背负先帝与老臣的期望,日复日地陷在深宫,『性』情深处仿佛了道枷锁,连小时候的记忆变得模糊。昭化十二年是他次离京,虽然只是前往柏杨山督工,他直觉他是喜欢宫外这样自由自在的日子的。谢容与想等洗襟台建好以后,就跟昭化帝请命去宫外走走,他许多年为了他人的期望而活,他想离开了,想试着了解自究竟是怎么样个人,去找找自究竟喜欢什么,憎恶什么。想到洗襟台坍塌,他困在又段梦魇中走不出来。直到带面具。
那日在街撞见曲茂,可能就是缘分吧。
从前他有接触过这样不学无术的世家子弟,结交多的只有赵疏。看着曲茂放肆笑,恣意怒,糊涂又挚,不去刻意攀附谁,也不刻意瞧低谁,他忽然羡慕起来。
他的远游夭折在座坍塌的楼台,乘舟辞江去仿佛是场梦,他希望把它找回来。
“与你结交,是因为你很纯粹,你直都在做实的你自,从不多加遮掩。”谢容与道,“那是我当时做不到的。”
所以他从来有瞧不他。
曲茂总说自是个废物,但这世并有的废物,任何人都有旁人不可企及的处。
曲茂了这话,『露』出个笑来,这是他多日来个发自心的笑,大概是觉得自这几年的兄弟义气多少也不算白费吧。
可他想到自父亲,心中还是难过的。
他说:“如果顺利,我明早就去陵川了。要是……要是我赶不及回来为我爹送行,就让他走得好受些,别遭太多罪,算是……算是帮我尽孝了。”
谢容与颔首道:“好。”
“还有这个。”
曲茂在雪地里站久了,浑身冻得发麻,手指探入袖囊子里,掏了许久才掏出张纸来,“之前我在东安,有几个家将找到我,说封叔擅自调兵,不合朝廷的规矩,让我帮忙签张调兵令给封叔送去。后来我去脂溪,路撞到了章兰若,章兰若提醒我过次,说这张调兵令有问题,所以有回我路过封叔帐子,就把这张军令顺手拿了回来,想说回京以后问问爹。本来我也多在意,后来脂溪矿山炸了,章兰若重伤昏『迷』前,又提醒我说调兵令有异样,我才了心,我爹落狱了,回京后我谁也不敢相信,把它藏了起来谁都说。不过眼下已有意义了,反我也救不了我爹,调兵令给你,你看看有有用吧。”
曲茂说着,把那张他签了名的枢密院调兵令交到谢容与手,驻足片刻,低声说了句:“保重。”带着尤绍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