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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他
的脸像要完全枯死的老树一样，没有了几分生机。满大屋子的人都围着他哭泣，不管是真的也好，假的也好，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哭的妆都花了。那些管他叫大哥的混混简直跟死了亲爹一样。
这辈子值了，他想到，要不是变成怪物，他的结局大概会和那个教他扒窃的独手老人一样被人卸下胳膊或砍断手。一边收着破烂，一边教导新的地沟里的老鼠如何扒窃。碰上个心肠还不算坏透的，偷了点东西还会孝敬他。要是偷了不该偷的人，也许会把失手打死，扔在某个阴沟里。
喧闹的人声消失了，一个妖艳的男人一边哭一边向他走过来，哭的那么伤心，撕心裂肺，和当年妈妈死掉的那天一样。
“你来了，弟弟”鬼爷艰难地开口，张开嘴这个动作就让他觉得很累。
“哥哥，我会杀掉他的，我帮你把他的头带回来，你不要死好吗？”弟弟哭喊着，就像一个孩子。
“答应我，别去报仇了，好好活下去。那家伙不是普通的神裔。我这辈子杀了人，继续活下去也要不断的杀人，现在被人杀了，也算是报应。别替我报仇了，好好活下去，活的像个体”活的像个体面人，他想说这句话。哥哥回光返照般拉住了弟弟的手，可话还没说完，便咽下了气。
弟弟抱着哥哥被抽干了的枯瘦的尸体，泪如雨下。这些年，他杀了很多人，有像狮子一样强壮的神裔，也有像绵羊一样温顺的少女，他见惯了人的死去。黑夜互助会里的人说他是怪物里的魔鬼，疯子，刽子手。
有时候杀的人多了，那头白色的长发也会沾上血，鲜血是红的，便把头发染红了。他本以为自己对于死亡已经麻木了，现在哥哥死了，他被打回了原型，变成了那个爱哭鼻子叫阿白的少年。
“白，你怎么了？”依依看着进来的男人，他的眼睛布满血丝，因为哭过而双眼红肿。男人没有说话，抱起依依，把她扔在卧室的床上，然后粗暴的撕开她的衣服。
依依的眉头皱在了一起，但她的眼神却很温柔，一只手放在男人背上，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他的脸。
白坐在床头，手从依依的发丝间穿过，他看着靠着他的身体睡着的女孩开口道：“你睡着了吗？依依”
女孩没有说话。
“我是说也许啊，也许可能的话，过段时间我们结婚吧”
“好啊”女孩开口说道，她睁开了双眼，眼里流转着憧憬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