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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一步,没想到第二步这么快就到来,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太“惊喜”了,以至于他有些语无伦次:“半年?一年?都可以!我会把你保护得很好,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你放心,我保证!”
杨弘开痛苦得要晕过去。他知道舒子真对自己没有感觉,但他一直为渺茫的希望不着痕迹地默默做着努力,希望奇迹的出现。即使她不爱他,他还是小心地保持着不让她讨厌的距离,痴情地呵护着对她的感情。
即使他对他们之间未来的爱情越来越不抱希望,但是有一个问题他从来没有去认真想过:那就是有朝一日她会和别人结婚!
那是他不愿意、不敢去触碰的一个问题,他有意无意地把它给屏蔽了。
而今天,它却突兀地、残酷地、血淋淋地呈现在他面前。
他面如死灰,全身麻木,所有器官仿佛都丧失了功能,然后他的呼吸开始急促
起来,脸色涨红起来,他的嘴巴张了张,好像说了几个字,但是没有人听清他在说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他像木头一样站在那里,又像一头笨拙的骆驼站在那里引人注目。
办公室里的几双眼睛都望向他。他却不知如何应对,傻傻地站在那里,似哭似笑,似癫似狂,似呆似傻。
谷采宣突然觉得他很可怜很可悲,突然很想为他哭一顿,或是抱着他痛哭一顿。
她心痛如刀割,这个时候她狠狠地咒骂自己不该故意挑起话题,不该如此伤害他。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坏很残酷,觉得舒子真和夏何峻很坏很残酷!
我们每个人,为什么对杨弘开都这么无情无义?
这个小姑娘,竟然如此患得患失,如此维护着她喜欢的人!
她的心比他还要痛。她走上去,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胳膊。他对知觉迟钝了,他的头慢慢地转向她。
他的目光空空荡荡、飘飘渺渺,好像黄昏下暗淡的荒野,只有孤魂,还有荒草在疯长。而他好像正伫立在这茫茫荒野中,像惊恐、迷失的孩子,浑身瑟瑟发抖,却找不到回家的路。
她心里一酸,眼里装满了泪水。
她轻轻地然而坚定地推着他,把他推出办公室,推离这个令人难堪、令人心碎的地方。
杨弘开被谷采宣如行尸走肉一般地牵引到副总经理办公室。他像一桩将朽的树根从泥地里挖出来,安放在单人沙发上,脸呈土色,浑身散发出腐烂腥气。
谷采宣烧了开水,泡了两杯茶,一杯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一杯捧在手里。
她坐在他身边的沙发上,慢慢地喝茶,一言不发地看着杨弘开。杯中的茶喝干了,她又续了一杯。她还是不说话,她就是想让他自己清醒过来。
感情像茶叶,被热水泡开,翻滚着,舒展着,然后又渐渐地被时间冷却,被一次次冲淡。是这样吗?
那么忧伤,也会如此吗?
她胡思乱想着。
他的眼皮动弹了一下,又动弹了一下,他的眼珠缓缓地转过来,对上了她的视线。她的视线里传达出来一些温度,她希望他可以感受到她的温度,还有温暖、温馨。
但是他的视线以同样的匀速死水般地移出她的视线范围。
他咳了一声,端起眼前的茶杯,有点夸张地仰脖“咕噜咕噜”灌进几大口。茶水滋润了他的心田,活络了他的筋骨,刺激了他的思维。他挺了挺腰板从沙发上站起来,想走几步,但他的右腿牵动了一下没有迈出去,又重重坐回到沙发上。
他端起茶杯,却发现杯空了。谷采宣拿过茶壶给他添了水,他说了声“谢谢”。
看样子,他似乎恢复过来了。杯中的水,他没有去喝,他盯着谷采宣,把谷采宣盯得心如鹿撞。但是他开口说出的话却令谷采宣的心像那头鹿,撞啊撞啊,撞死过去了。
杨弘开没头没脑地发问:“子真和夏何峻是不是真的要结婚?他们两个会不会真的结婚?”
谷采宣瓮声瓮气地道:“当然真的,你以为他们闹着玩啊?他们两人相爱那么久,早该结婚生孩子了!”
“采宣你告诉我,他们两个人在法国发生了什么事?”
谷采宣不知他到底要问什么,心头又堵得慌,懒得回答他的问题。不过他也并不在意她的答复,在那儿自言自语道:“他们在法国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从法国一回来,子真对我的态度就完全变了,我感觉得出来。当时我真应该自己过去,无论如何都得自己去。本来就应该是我去的,当时怎么就不去了呢?我不去了怎么让他代替我去呢?明明知道他们两人一起去法国是为他们创造机会,我为什么还是那么傻乎乎的呢……”
谷采宣实在听不下去了,打断了他的自怨自艾:“是啊,你就是那么傻!过去那么傻,现在比过去更傻!什么法国不法国的,他们的事跟去不去法国一点关系都没有。去法国,他们两个会在一起,不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