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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但只是存在就已经错了。
    何先生何太太需要踩着他表达对何简奕的爱,告诉他即便二十多年的时间也不会有人取代他。
    他们说他占据了何家二十多年的资源,那原本是该属于何简奕的,他占了就该偿还。
    何虞不懂,如果这些都是他不该得的,都是属于何简奕的,当初又为什么要给他?
    他不知道自己不是何家的亲生子,何家人知道啊。
    何虞不需要懂,没有人会为他解惑,他只需要偿还何家,偿还何简奕就好。
    何简奕想要拿下哪个项目,他需要付出更大的努力,去做规划,去喝酒喝到胃出血,但荣誉不会属于他;何简奕想要在豪门社交圈出头露面,他要甘愿做好衬托。他们一个阴郁沉默,一个风度翩翩,是最好的对照组。
    何家用他用得很顺手,连他要搬出去住都遭到拒绝。何虞在这栋别墅依旧有自己的房间,但这里早已没了他的位置,或者说从来没有过他的位置。
    他们不让你走你就走不了吗?
    何虞不禁问自己。
    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离开后我又有什么意义?
    何家三口已经不再谈论他,欢声笑语隐隐传来,何虞打开房门将它们关在了门外。
    第4章
    时间已经不早,何虞走后何家三口没有再多待,何简奕状态很不好,打发完父母的询问匆匆走回房。
    白裙小姐犹如何简奕的背后灵,毫无疑问跟了上去,怨气越发浓厚,叫嚣着要将何简奕吞没。
    宴聆青就像一个凑热闹的吃瓜路人,被电视里的剧情引起兴趣后,又被何太太何先生的当场变脸弄得几次怔楞。
    呆了片刻后,客厅已经没人了。关了灯,外面灯光映照进来,室内依旧一片昏暗。
    但鬼怪天生适应黑暗,宴聆青对此毫无所谓。
    他准备回湖了,回去之前要和白裙小姐说一声,毕竟是将来要给自己发工资的老板。
    他循着气息到了何简奕房门外,房门关得严丝合缝透不出一点光亮。宴聆青抬起手,敲了敲门。
    “咚、咚、咚、咚。”
    ……
    何简奕真的感觉不太好,这种不好已经不能用疑神疑鬼来安慰了。
    房间里的灯开得很亮,温馨的淡黄色灯光充盈整个房间,他坐在床上,腿上盖了柔软的被子,这种环境和状态应该是舒适的,但他不是。
    那道视线还在注视他,从客厅到房间,一刻不曾移开。
    何简奕很冷,明明处于光亮之中却像堕入黑暗洞穴的阴冷。
    他被……盯上了吗?
    俗话说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但何简奕恰好是那个做了亏心事的人,虚虚实实的几番端倪已经让他二十多年来坚信的观念出现裂缝。
    他像是被魇住,整个人一动不动,神色怔怔又似惊恐。忽然,门外“咚、咚、咚、咚”传来四声有节奏的敲门声,何简奕猛地抬起头,脸色“唰”地变得惨白。
    声音过后是一片寂静,何简奕在自己的想象中越发恐惧,他咽了咽口水,艰难开口:“谁?”
    没有人回答,仿佛“咚、咚、咚、咚”的四声是错觉。
    人类的恐惧来源于未知,任凭想象蔓延迟早会自己吓死自己,而何简奕从不认为自己是个胆小懦弱的废物,他掀开被子走下床,打开门。
    门外,没有人。
     何简奕咬了咬牙,心跳在持续加快,他的恐惧里夹杂了愤怒,是人是鬼都让他愤怒!他倏地转回头,关门的手还未用上力,眨眼间一个女人青白的脸近贴在眼前,再次眨眼,那张脸又消失得干干净净。
    何简奕浑身血液倒流。
    太过急促的惊惧没有让他叫出声,一秒不到的时间也足够他将那张脸看清。
    他看见她张了嘴,嘴里隐有泥沙漏出。
    何简奕死死握住门把手,阴冷刺骨的目光还在,恐惧也还在,他那张明朗帅气的脸却也慢慢显出无法遮盖的恶毒和狠意来。
    何简奕定了定神,然后快速跑了出去,门“砰”地一声被关上,留下宴聆青和白裙小姐两鬼四目相对。
    宴聆青:“……”
    白裙小姐想追上去,宴聆青叫住了她,“我先回去了。”
    上下看了看后又提醒道:“可别杀红了眼,没了理智。”
    宴聆青看得出来,他们之间有血债,血债血还。
    “哦,也别忘了让他还钱。”
    命怎么还对宴聆青不重要,要到钱才重要。
    回到金双湖水中,宴聆青已经沉静下来,清冷月光穿透湖面落在少年身上,湖内聚集的阴气在灵魂每一个角落流转。
    这次宴聆青在水里一躺就躺了小半个月,直到感觉自己的魂魄凝实到五分才停了下来,这已经是极限了。
    濒临消散的魂魄一股气凝实到五分,按理说宴聆青应该感到踏实和安稳,但他潜意识不这么觉得。
    他的危机还没有解除,在不久的将来他还是会死。
    或许有还没有捞到主角攻的缘故,再等等,等他救起主角攻就好了。
    ……
    江家别墅。
    身穿法袍,蓄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拿着木质长剑在各处转悠,从一楼转到二楼,又从二楼转到一楼,嘴里念念有词,最后“呔”地一声到江酌洲面前煞有介事把剑一指再一收,“江先生,您身上的阴晦气已经破了,今后只要多晒晒太阳便无大碍。”
    江酌洲额上青筋直跳,俨然是到了忍耐边缘,边上曹伯看了眼,忙把中年男人领了出去。
    第七个了。
    从江酌洲见鬼以来的半个月,这已经是他找来的第七个“高人”了,但没有一个能让江酌洲满意,不是江湖骗子就是半吊子,对他身上的事没有半点助力。
    江酌洲七岁那年年初一被家人带去庙里上香,路边一个老道士拉着他算命,说他命里带克,克亲克友还克己,活不过二十五岁。
    江酌洲不以为意,江父江母非常生气,让人将那道士打发走了。年初一上香是江家的传统,只为求个心安,要说有多信这些是不可能的,因此那事过后谁也没放在心上。
    但也是那一年,他身边的人开始频频倒霉。道士的批命被传出去,那些因为各种原因围绕在他身边的人各个找借口远离。13岁那年奶奶突发心脏病离世,17岁时爷爷以相同的原因去世。
    两位老人每年按时体检,健康状况没有多大问题,江家人报了警,两次报警两次都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是一场谋杀。
    所有目光又回到江酌洲身上,没有证据证明是谋杀,好好的老人又突然死了,不就更说明是江酌洲克死的。
    豪门圈里流言纷纷,信的不信的都对江酌洲有所避讳,江父江母尽管心中不信依旧带他去寺里做了一场法事。
    结果并没有改变什么。
    半年前父母意外车祸身亡,他也双腿受伤。养了半年腿上的伤已经痊愈却没有任何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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