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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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坚负手立在山坡上,遥望着已方的战船沿泗水而上。
    管亥与卜己在撤退时,已料到官军可能的追击,故在泗水的要渡最良渡口立下水寨,以善于水战的贼寇谷通率三千贼寇镇守,防止官军沿泗水北上。故要跨过泗水进军下邳,首要的任务就是攻下这个水寨,以扫清北进下邳的障碍。
    此时孙坚身旁只有此次的副帅赵昱陪在身旁,其他将领及手下则分散在各营只等前方的战船攻克最良渡,他们就立即渡河北上。
    陶谦由于此次受了伤,再加上年事已高,无法亲自出征。他最信任的两名将领曹豹与许耽,前者丧师辱名,后者没有威望,都无法出任这次北伐的统帅。所以北伐统帅的人选只能从表现抢眼的孙坚与赵昱中出。赵昱出身名门,又能文善武,在徐州有极广的人脉,本是最合适的人选,可他政治手腕强硬,又仗着与袁阀的袁术走得近,朝堂中有人撑腰,不听陶谦的调令已许久。议事厅内两人看似合作无间,实则嫌隙已深,此时谁都看得出来下邳的贼军已是强弩之末,陶谦自不希望赵昱出任这次的主帅,为他赢得更大的威望,从而出现客大难制的局面。所以这次的北伐统帅还是落到了人脉出身远逊于赵昱的孙坚头上。
    赵昱忧虑道:“敌为贼寇有三千之众,将军只派韩校尉与祖校尉以一千之数攻寨,是否太过托大。”
    此时最良渡的敌寨鼓声大噪,显然是发现了泗水水面上的孙坚战船。只见敌方寨门大开,六艘战舰鱼贯而出,横成两列,把一个宽阔的泗水堵得严严实实。
    孙坚看见贼寇出营淡淡道:“兵贵神速,贼寇在攻占最良渡时已将附近的船只尽数烧毁又堵塞下流河道,这两艘战舰还是千辛万苦从白马湖拆装过来的。现在贼军新败,士气已堕,正是我们趁胜进攻的时候,容不得我们再缓缓疏通河道,从容调大队战船过来。不过赵大人放心,我军虽少,但我们江东左军惯于以寡击众,赵大人待看我辈破敌就是。”
    “这乡巴佬侥幸赢了几场就如此狂妄,对我也敢指三道四。最好谁让你吃点苦头。”赵昱心中想道。此时高门与寒族之隔虽无像魏晋南北朝时期那么等级分明,可士族与寒士之间的偏见已经形成。孙坚战功赫赫,可由于他出身并不过,虽在寒族子弟中向来被视为英雄般的人物,但在赵昱等名门子弟看来不过是个只知逞勇斗狠的武夫而已。这也是孙坚所立的战功极大,却还只是一个三百石彭城县丞而已的原因。所以此次陶谦临时拜将,赵昱心中多有不服。不过赵昱是心机深沉之辈。虽瞧不起孙坚这寒门子弟,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道:“孙将军知兵善用,百战百胜,孙将军既如此说,在下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心中却是想到,只要你托大首战失利,自己就发动赵家在徐州经营多年的人脉关系,联络营中各将,把你从主帅的位置上拉下来,有首战失利之责,即使是徐州牧陶谦也保不了你。
    “咚,咚,咚”双方战鼓声响,双方的战舰迅速靠近。
    “江东左军韩当前来讨阵,贼将可敢否和我单打独斗。”韩当站在船首提声高呼。他的声音自泗水上远远传开,仿佛千万人齐声发喊一般,可见他的内功之深厚。江东左军的战士闻声士气大振,齐声呐喊,喊声震动河面,无数水鸟从泗水河面上惊惶飞起,杂带着惊鸣穿过天际,更增添江东左军的气势。贼军将领若不对此作出回应,必将严重打击贼军那本来就低落的士气。
    “哈哈哈。”河面上传来一阵大笑,笑声高而不亢,竟盖过了江东左军千人的呐喊声,只见贼军中间一艘战舰上,贼军头目在指挥台上一众手下簇拥下仰天大笑道:“无知之辈,竟将两军对垒的沙场当作街头斗狠之地,待你谷爷爷将你擒下,在好好教教你战阵之术,免得你出来丢人现眼。”
    只见这贼军头目四十许间,中等身材,身穿黑色武士服,只从他褐色腰带上插着一排飞刀,就可看出他是擅长远距离飞行武器的好手。很显然他就是此次贼军的水寨主帅谷通了。
    谷通扬声大喝道:“呔,放箭,万箭齐发。”
    一声令下,成千上万的箭矢暴风雨般的往韩当,祖茂所率领的两艘战舰投去。
    水战素以弓箭为先,这谷通显然也是精通水战之人,且深悉先下手为强的道理,故凭着自己人多势众的优势,发动铺天盖地的弓箭攻势,欲用弓箭在接舷战之前先重创江东左军。
    骤雨般的箭矢呼啸而来,遮天蔽日。无论是方向还是时间都拿捏的恰到好处,那是算准了韩当与祖茂的战舰各种横转腾挪的可能,顺泗水而来的韩当与祖茂已是避无可避,可见这谷通的水战能力不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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