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檐在山雾中若隐若现。
宫子羽的步伐不快不慢,他没有和身边的金繁说话,目光凝重地垂低头,若有所思。
耳边是涓涓的流水声,这时,他看见河面上飘过来两只竹草编织的河灯。
“河灯?”
宫子羽心生疑窦,与金繁对视了一眼。顺着流水的走势看向上游,那是河灯飘来的方向。
“大白天的放河灯?”
这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
他想到什么,转身吩咐金繁:“金繁,你把河灯捞起来后,往上游去找人,如果没找到,就来下游找我。”
金繁不明所以:“下游?”
明明是从上游放的河灯。
“为什么要去下游追?!”
但话还没说完,宫子羽已经几步轻掠,跑远了。
溪岸边密林丛生,枝丫被风吹得弯腰,露出一抹白影。
远远的,一个白色素衣的女客低头疾步行走。
“停下。”宫子羽发现了她。
女客听见声音,没有回头,反倒加速朝前飞奔。
宫子羽快步跟上:“等一下,姑娘!”
那背影清瘦、单薄,发如泼墨,系了一条简白的绸带,一闪而过的侧颜清素而分明。
宫子羽一眼就认出了她:“云为衫姑娘!”
女客愣了愣,并未回应,反而施展出上乘的轻功身法,朝前方逃走。宫子羽一惊,随之衣袍展动,行走如飞,速度比她更甚。
黑色的人影袭来,对方趁势转身,竟和宫子羽动起手来。只是,她一只手忙着掩面,似乎不想让人看见她的脸,于是只能单手进攻。浮光掠影之间,不过几招,宫子羽就将她制服。他捉住她纤细的手腕,精巧的力道反身一带,她的手就被压到了身后。她试图用力挣扎,只听见一声清脆的脱臼声,她喉间发出痛苦的低声呻吟,宫子羽有些慌张,手上的力道忍不住卸掉三成。
他将她另一只挡住面容的手拿开,果然是云为衫。
宫子羽虽诧异,但心里更多的是好奇:“云姑娘不在房间里休息,却往宫门大门方向走,所为何事?”
云为衫额上冒出细密的汗水,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痛苦,她咬着牙,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我想出去。”
她毫不遮掩的目光对上宫子羽,让他更意外了。
“第一天从地牢里将你们带出来的时候,你就独自离开,想要闯出去,我当时想,你可能因为害怕,想要逃走。可如今刺客已经抓到,风波平息,你还要出去,这是为何?”
云为衫冷冷地垂下眼睛:“我本就不想嫁进来。是我母亲逼我的。”
宫子羽没想到是这个答案,有些愣住。
还未开口,这时身后传来一道急匆匆的脚步声,宫子羽侧过目光,金繁已从身后赶来,他的手上提着两只刚刚捞起来的河灯,其中一只河灯已经被拆开了。
金繁将手上那盏拆开的河灯递到宫子羽面前:“执刃大人……河灯里……有字!”
云为衫眼睛轻轻一怔。
女客院落,云为衫刚离开不久,上官浅就出了房间。
执刃和少主去世的压抑气氛笼罩着整个院落,平日里仆人成群的庭院此刻分外冷清。
上官浅手上拎着一个黑色竹编的篮子,看了看周围没有人,于是她地从大门堂而皇之地走了出去。
门口没有守卫。
她看了看西边,又看了看东边,两边都空旷,没有戒严的样子。
云为衫提醒过她,如果要出去,尽量别走东边的路。
上官浅露出莫测的眼神。
“云为衫,你最好没有骗我。”她暗自嘀咕,不急不慢地,竟朝着东边那条路走去。
宫子羽接过金繁手里的河灯,定睛一看,展开的部分果然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
想通前后,他的声音不由得冷了三分:“云为衫姑娘,在河灯里写了这么多字,是想让河灯漂流而下,将这些信息送出宫门吗?”
云为衫感受到身后擒住她的手暗中运了力,她指尖发白,缓缓闭上了眼睛。
果然暴露了……她早已料到这个结果。
然而看似千钧一发的形势下,云为衫难以察觉的瞳孔微微一动。
云为衫回忆起方才与上官浅的对话——
“你要去哪里?”
“把到目前为止得到的情报和信息送出去。”
听到她的计划,上官浅语中带着嘲讽:“你怎么传出去?”
云为衫便想到了这个对策。
“我可以试着放几只河灯。”
上官浅摇头:“你把宫门的人都当傻子吗?送出去之后,谁来接应?河灯一旦被捞起,里面的信息必定暴露无遗。”
可是转念,云为衫却用坚定不移的目光看着上官浅。
“对……一定会暴露。”
上官浅看着云为衫的表情,有些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