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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前停下,两个人飞快地进了房子。
两个佣人无措地迎了上来,但是并没有进到二楼去,钟原声脚步匆匆,蔚兰紧跟了上去。
二楼地面上有很多碎了的瓷片,曼曼人坐在地毯上,半伏着身子在沙发上,长发凌乱,身子抽泣着。
房音里黄色的水晶灯,灯光泄满了整个房间,本是一个暖色调,此时却显得异常的冷清。曼曼被钟原声半抱在怀里,神色凄然,人一下子显得瘦小,在一个半月前曾见过那么美好的女人此时像是一只无力的猫咪一样半闭着眼睛,默然地在流泪。
蔚兰突然想到曼曼三岁的儿子莫若,父母经过这么大的争吵不知道怎么样了,马上起身跑去问两个佣人。显然两个佣人也被两个主人的吵架吓倒了,她们在这个家里五年了,两个人平时吵架是有,但是从来没有这么激烈过,晚上莫骏失控的样子,她们心里仍有余悸。从两个佣人口中得知,这两天莫若都住在外婆家里,蔚兰才放下心来。
刚走到到楼梯处就听到楼下有一前一后两辆车熄火的声音,然后凌乱的脚步往二楼方向来。孙辉还是那么干净的打扮,他冲着蔚兰点了一下头算是打了招呼,而另一上人蔚兰还没有看清楚就已经冲到楼上了,快得蔚兰与孙辉连人都没有看清。
钟原声看着来人一下子冲了过来就从他手里抱走了曼曼,这是蔚兰与孙辉刚到楼上就看到的情景。蔚兰显示出了惊讶,而钟原声与孙辉的脸上却看不出什么。那个男人看着曼曼痛苦的样子,表现出来的神色似乎比曼曼更痛苦,手指从几乎是颤抖的抚摸着曼曼被莫骏打肿的半边脸。他将曼曼全身抱起来,紧靠着自己,他眼里水晶灯闪耀的光芒晶亮,然后那点晶亮慢慢地滑出了眼眶,他将脸轻靠了曼曼的脸一下,两个人脸上的泪水一下子混合着,那一边脸被灯光打得接近灰白。
蔚兰的心抽痛着,她从曼曼的身上看到曾经的自己,也曾这么绝望的流泪。手一下子被温暖包围了,她马上被拥入了温暖的怀抱。钟原声轻轻地拭去了她脸上的泪水,原来自己在不知中已经泪流满面了。看着曼曼的心醉,蔚兰知道她心情,那是自己曾有过的心情,她想去安慰,但是看着那个男人紧拥着曼曼就不知道怎么去开口了。
钟原声看到蔚兰一下子暗然下去的神色就知道她心里的感受了,他把蔚兰拥得更紧些,并让她把头转向自己的怀里轻抚着背。蔚兰放松下来,双手紧攀着钟原声腰,闻着钟原声身上熟悉的体味一下子安心了。
“宝贝,别哭,别哭。”钟原声轻吻着蔚兰的侧脸,声音低沉。
蔚兰心里的一角彻底的融化,就在这一刻,那曾对钟原声还存着一些先过着试试看的想法已变成了坚定地以后都要和这个男人一起生活的决心。
孙辉在此时已经打了很多个电话出去了,从神色上看应该是一无所获。
蔚兰缓过神来后,抬头轻轻地对着钟原声笑了一下,钟原声知道她没事了。
蔚兰去拿了打扫的工具来,把碎了的瓷片全部掉进垃圾桶里。
钟原声和孙辉站在窗边小声地说着话,那个男人已经把曼曼放在沙发上,上半身靠在他的怀里,那个男人的神色此时是那么温柔地看着曼曼,像是看着珍贵的文物。
房音里除了钟原声与孙辉很细的交谈声外就很沉静。
蔚兰静静地打量着这个面积很大的房子,楼下已经有一个大客厅了,这里显然是主人卧室外的另一个私人客厅。装修华贵高雅,一看上去就很有品味。
大概得出了一个结果,孙辉过来向蔚兰打了声招呼后就飞快地离开了。钟原声也带了蔚兰离开,并没有去管客厅里的曼曼和另一个男人。
回来的路上钟原声简单的讲了一下事情,莫骏在上大学时跟一个人谈过一段恋受,后来一些原因他突然跟以前的恋人分手就跟曼曼结婚了。婚后开始还好,但是莫骏似乎从未从心里真的放下那个人,特别是这两年来他经常去关注前恋人,夫妻开始冷谈。而那个叫朱建的男人在没有莫骏之前,就已经在追曼曼了,到现在一直未婚。
蔚兰觉得这是一个对前恋人难以忘怀的家庭伦理剧。于是说:“你也别太担心,两个人吵闹一阵应该也不会有大的事情。”
钟原声拿手轻抚了一下蔚兰的头发,眼里闪着柔情。“我也希望是这样子。哎......”
蔚兰拿手轻握住钟原声的手:”怎么叹气呢?快好好开车了。”
钟原声一声苦笑:”莫骏的以前的恋人是一个男的.”
蔚兰去上班后打了一个电话给钟原声,钟原声说在去公司的路上,莫骏还是没有消息。蔚兰决定下午请一下假去看曼曼。
再到莫骏的家里时,两个佣人看到蔚兰显得有些高兴,说曼曼在楼上,刚睡醒过来。
蔚兰刚走到二楼的楼梯口就看到昨晚的男人从楼上走了下来,衣服仍是昨晚的衣服,看来他在这里一夜了。朱建显然没有想到蔚兰下午会来,从昨晚看应该是钟原声的女人,他一指楼上,曼曼刚醒,你上去吧。
蔚兰觉得他应该经常来这里的吧。
朱建相对于钟原声与莫骏和孙辉稍显得逊色,但是气质很好,看得出也是一个很有修养的人。蔚兰朝他微微地一笑。
蔚兰轻轻地打开房门,看到曼曼轻靠在床背上,面朝窗。今天是个阴天,清白的光芒打在只拉了一层的薄纱上。蔚兰只看曼曼一眼心中就隐上了苦涩,自己也曾这样子出神地看着窗外,没有焦点,心里空白,但是只有敏感的神经在抽动,抽动着心里的痛苦。
蔚兰把眼里的泪水压了下去,虽然每个人的事情不一样,可是苦痛是一样的。
曼曼把头慢慢地转向蔚兰,对于蔚兰的出现,她觉得一下子跟这个人拉近了距离。人总是在难过的时候对于关心的人能从心里油然产生天然的亲近。
“曼曼,我给你带了一些清淡的粥来,还很热,你一上午没有吃东西了,吃一点。”蔚兰把粥盛在保温盖上。粥里有海味还有一肉碎配着一细小的胡萝卜沫,很清香色泽很好。
曼曼接过去吃了一些,又被蔚兰劝着再吃了些后。感激地说了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