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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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叹了今天的地多少口气,他像剥蒜那样,将谢逾强从衣服里扒出来,又用干净的毛巾裹好了。
    凭心而论,毛巾底下的身材很有料,胸腹腰背的肌肉曲线都流畅漂亮,是介于强壮和清瘦间,恰到好处的身材,既不过分狰狞缺乏美感,又不过分消瘦显得羸弱。
    但沈辞此时已经无心观赏了,谢逾大冬天来墓地吹一下午冷风淋一下午冷雨,还不换衣服,他只担心谢逾感冒。
    沈辞踩下离合,点火发动,宾利甩出漂亮的弧线,开上盘山公路。
    他五年前还不会开车,现在却已经又稳又快,将速度压到限速附近。
    期间,谢逾迷茫中清醒了一次,他看人重影,将驾驶位当成了哪位路过的好心人,便艰难道:“你送,送我去……”
    沈辞在路边停车,俯身听他
    ()说话,却听谢逾道:“……给我送,送精神病院去。”
    沈辞凉凉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笑了一声:“不送。”
    他一脚踩下油门,宾利风驰电掣,不到半个小时,就开回了酒店。
    沈辞停在酒店门口,将谢逾从车里弄出来,谢逾软得像什么无尾树袋熊,将沈辞当成一根拐杖,沈辞焦头烂额,但当大堂经理看见想要来帮忙的时候,他却挡开了。
    “谢谢。”沈辞礼貌婉拒,“不用麻烦了,我会自己把他架上去。”
    他的语调客气礼貌,穿搭配饰文雅细致,如果不是被谢瑜压得歪东倒西,看着也是个清贵的斯文人,而此时头发乱了,衬衫扣子也被蹭掉了一颗,眼镜歪歪斜斜架在鼻梁上,好不狼狈。
    大堂经理莫名其妙,再三确认:“您真的不需要帮忙吗?”
    沈辞摇头:“没关系。”
    他将谢逾架上电梯,一路来到顶楼,将人安置到床上时,自己也出了一身汗,为谢逾简单做完清洁,又去浴室洗漱,等他换好居家服出来时,谢逾已经睡着了。
    睡着了谢逾更加无害,他半张脸蹭在枕头上,被子将脸颊压出柔软的弧度。
    沈辞在床边坐下,微微蹙眉,谢逾目前处于醉酒状态,但他明天清醒了,必然会询问为什么来到了酒店,他斟酌片刻,一时想不出合适的措辞,有些心烦意乱,正要打电话让秘书送些解酒药时,谢逾忽蹭到了他身边,握住了他的手。
    “……”
    恍惚之间,沈辞甚至以为回到了五年前。
    这完全是谢逾下意识的动作,处于他的身体本能,有什么熟悉的东西就在身边,于是他抬手扣住,拉进了自己怀里。
    谢逾喝醉了,力气却不小,沈辞被他拽得一歪,斜倒在了床上,他刚整理好的家居服又被蹭散了,谢逾像是动物找到了熟悉的位置,将沈辞圈着不动了。
    他抱得太紧了,并不舒服,沈辞条件反射的推拒,却见谢逾迷迷糊糊睁开眼,醉猫一样:“别别动了,让我抱一下……”
    说着,他一歪头,又要睡过去。
    沈辞凝视了他好一会儿,忽然伸手撑住他的额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谢逾,我是谁?”
    谢逾昏昏乎乎,并不回答,他微微蹙眉,带着点睡眠被人打扰的不满,偏头又要睡。
    沈辞却不放手,他直视着谢逾的眼睛:“你是在抱着谁?想抱着的又是谁?”
    出国五年,以谢少爷花花公子的性格,不一定没有下家,五年前对方走得干脆利落,回国后也全然不识,如今这般,全是他沈辞自甘堕落一厢情愿,可若是抱着他想其他人,他沈辞也不会自轻自贱到这种地步。
    谢逾迷茫地看着他,艰难地消化其中的含义,在沈辞再三逼问后,他浆糊般的脑子才恍惚记起了什么,喃喃自语一般:“你,是瓷……瓷器先生。”
    沈辞豁然松开手。
    ……瓷器先生?
    他当然记得这个词,那个在他们
    见面第一天便定下的安全词,那时沈辞只当是屈辱的愚弄,却不想是沦陷的开始。
    谢逾还记得。
    他眉间的冷色收了七七八八,化为怔然的无措,僵硬的身体也软了下来,任由谢逾扒拉扒拉,抱抱枕似的将他扒拉进怀里。
    这是一个很近的姿势,怀抱的热度灼人,谢逾俊挺的鼻梁近在咫尺,沈辞盯着那里看了很久,忽然闭上眼,凑了过去。
    他浅浅碰在唇瓣之上,偷得了一个松香味的吻。
    *
    谢逾第一天醒的时候,头疼欲裂。
    想当年他也是酒桌上的好手,对瓶吹白酒毫无问题,可惜随着高中时代渐行渐远,谢逾的酒量就像他的叛逆一样一去不返,沦落到一瓶就倒的悲催境地
    他的前额胀痛,太阳穴刺痛,后脑勺突突跳着疼,整个脑袋无一处不疼,一时不查,从床上翻了下来,半跪在了地毯上。
    这地毯铺的又厚又软,谢逾靠着床坐下来,手指陷在了地毯毛毛里。
    ……地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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