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018):已然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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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的船队已经撤走,公主的船已离崖璧最近。
    “洞里的人听着,本宫乃永兴公主肖玉姚,本宫马上上来,你们有什么条件可直接跟本宫提。本宫只有一个条件,不准你们伤害人质,否则休怪本宫……”
    肖玉姚运用真力,声音既清脆又嘹亮,传得很远,就连快到江心的肖统也能听清。
    肖统凝听一阵,翘首远望,若有所思,只是不敢再行逗留。
    这个时候,山顶上的官兵也在整队,准备撤退。
    水军撤走了,等于解除了封锁,江心那些看热闹的船只乘机前涌。
    贵成他们的那艘乌篷船也被裹挟着往前挤,舱内自也有不少的骚动。大家都竭力往舱外看,连一向好静不好动的贵友也有点坐不住了。
    贵成与贵立交换了一个眼色,两个人心里都在纠结,不知是该出手相助还是继续旁观。
    其实,还有一帮人比他们更是纠结。
    谁?秦王玉凤他们。
    那天与赵瑾分手之后,云心和芳儿一人一骑,自胥口沿着湖畔往两边一个渎口一个渎口寻找。最后在望虞渎口找到了覃家的那艘花船。常熟古称海虞,望虞渎算是震泽连通扬子江的一条大河,襟带着常熟而过。
    从胥口到建康,溯江而上最为便捷。王玉凤想去建康追回兰子,方老大认为这样安排脚程最快。
    见到云心猝然而至,王玉凤自有十二万分警惕。尤其罗璧与他都在赵家庄园待过,免不了又是一番尴尬。
    任凭芳儿解释,赵公子决计援手解救兰子,两个上了年纪的人也只是将信将疑。当听说兰子已经陷身平江官邸,并且那里高手云集,倒又希望能有云心这种大援。无论王玉凤还是罗璧,都清楚这位大和尚的功夫跟自己根本不是一个级别。得他援手,应该更有可能找回兰子。
    也就是这么半推半就,半默半许,本来两股道上跑的人算是凑乎到了一起。好在云心也很识趣,不往船上挤,依旧和芳儿马走旱路,只是与船上随时保持联络。
    先到平江,芳儿找到盼儿,却被告知兰子已经解往建康,而且早就走了两日。
    盼儿本说想跟着芳儿一起上建康,只缘肖瓒也要上路,准备直赴南兖任所。两两相权,她还是选择了肖瓒,只对芳儿许诺,有机会她一定会请她师父来帮忙。
    芳儿本对盼儿好恶参半,无意与她一起行动,更不敢相信她的承诺。心说你敷衍,我也会敷衍,毕竟咱们只是萍水相逢。
    出了平江,紧追慢赶,这一船人总算在今天早晨赶到了建康江面。一看那么多的船只云集,都堵得走不动了,想不凑热闹也不成。
    云心一打听,便就猜想被掳之人会不会是兰子。于是云心也上了船,一块儿驶到幕府山下。
    正寻摸着,水军撤走,肖玉姚现身,把这一船人都看傻了。
    云心见多识广,本来就有猜测,自不待说。
    王玉凤和罗璧与少女肖玉姚都在一个屋檐下待过,虽有惊异,但也不至于错愕。倒是芳儿与馨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若非云心说明在先,她们定会惊呼出声。
    好在细细看去,总算有些差别。肖玉姚的整个身形都比兰子大了不少,更加成熟,更有风韵,没有那种少女的青涩。
    “娘子……”
    更让人尴尬的竟是木子,在他眼里,那便是兰子。木子口齿不清,总把兰子叫成娘子。自从兰子不辞而别,他常问母亲最漂亮的妹妹去了哪儿?他早将兰子视作自己的救命恩人,猝然一见,那份惊喜自不待说了。
    幸好王玉凤就在他的身边,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就这样,还是有人注意到了他们。不过人家也只是看稀奇,都在猜想刚才乱叫的算是一只毛猴还是一个人类。然而更多的注意力已经集中在崖壁上,都在等待着最后的时刻。
    只是老半天了,洞里一点也不见反应。
    肖玉姚又喊了一遍,洞里还是不见反应。
    “本宫这就进来了……”只见肖玉姚一个纵身,飘落在崖边一块突出的石头上。
    这样的石头有好几块,也是平常进出洞口的台阶。只可惜现在溅满了石漆,已无一点干净的立足之地。这不,肖玉姚纵然功夫在身,一点之下还是脚下打滑,差点坠落江中。好在她反应迅捷,一个侧飘,已经点上了另一块石头。
    就这么侧移横飘,几个起落,已经到了洞口。
    在场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仿佛气息大点都会一不小心将她吹落。悬崖上下,除了一点江涛拍岸的声响,再也听不到一丝别的声音。
    肖玉姚停在洞口,又喊了一遍,里面依旧没有回应。
    “好吧!本宫进来啦!”话音刚落,裙裾一扬,立刻飘身进了洞口。
    悬崖上下,还在凝声屏息,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洞口上。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里面不见一点动静,肖玉姚的身影也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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