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068):养尊处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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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兰子真不想跟人吵架,只是对方的有些话太挠人心肺了,想不吵也不行。而之所以说她挠人心肺,固然也有她一针见血之处,但更多的却是不可理喻。
    不管自己究竟是不是真的皇族,也不管这皇族的血统究竟会给自己带来何等灾难,总与你不相干吧?那毕竟是我个人的事,需要你这个素不相识的人掺乎个啥?
    再说我之所以要闯到这个神秘诡谲的山谷中来,只不过是为了要搞清你们掳人的原因,若不是你们掳我在先,此时此刻又怎么会出现在此地呢?
    至于人人心中都应该有一个皇宫之说,更是不可思议。大逆不道暂且不说,也不想想自己何等身份,纵然有所抱负乃至野心,一介女子能成如此大事?
    看来此女只是一味逞嘴,只凭个伶牙俐齿,实际上不学无术,一点不谙世事。史上能居高位的一代奇女子莫过于吕雉,纵然一代威仪也只能甘居幕后。
    每人心中都有一个皇宫?一介女子,心中纵然有个皇宫又抵何用?想当宫女?想当嫔妃?抑或还想当个皇后?别人也许可以,自己这与皇家不清不白的关系,再怎么想也是奢望一个。你忽悠谁呢?你以为我年少就能动心?
    一念及此,兰子不由得怀疑眼前这位究竟是不是疯子。若是疯子,不搭理也罢。再说纵然在口舌之争上赢了,也是于事无补,该怎么来还得怎么来。
    现在虽然已经进到谷中,但也是一步一步苦挣博来,绝非容易,必须珍惜。且对这里面的情势知之极少,几乎可说两眼一抹黑,倒不如耐下心来徐徐图之。
    譬如,至少要了解这位吴姓宫娥究竟是何许人也,为什么要如此对待自己?
    这边兰子的心性在渐渐平定,那边中年宫娥的脸色也在慢慢舒缓。
    “您的小主子遵命就是了,我的家令大人……”到了最后,兰子还是忍不住嘲讽一下。
    她也不愿再耗下去了,这儿的石板地较之外面的沙滩凉许多,真有点让人受不了。
    回到房内,兰子也不急于穿鞋子。既来之则安之,她想好好睡上一觉,把从前的亏空补回来。好在那个中年宫娥见她有所疲软,也就没再咄咄逼人了。
    再一次醒来,竟然已是垂暮时分。见她起床,两个宫娥立刻替她撩起帐门。
    “没人来过?”
    脱口而出之后,这才意识到她们都是聋哑人,不由得歉然一笑。
    “昨天晚上尚宫大人来过……”虽然不算流利,这可是如假包换的中土人话。
    “你……会说话?”那个宫娥竟然应了,差点把兰子的下巴都惊掉了。
    那宫娥似乎有点羞涩,紧抿着嘴点了点头。
    “你也听得见?!”兰子更是惊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
    那宫娥也是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噗通一声,在兰子跟前跪下:“娘娘吩咐了,奴婢除了日常应答,不能多说什么,还请主子不要为难奴婢……”
    另外一个宫娥虽然一直没说话,但这会儿也跟着噗通跪下了,显然她也是听得见能说话了。
    “你们都能听见了?也会说话了?”
    兰子发现门口两个太监也跪下了,遥对着她,不禁又惊又喜。
    “我懂了,是不是那个所谓的娘娘解除了你们的禁制?”
    没人回应,仿佛他们又都变成了既聋且哑。
    “呵呵,我明白了,日常应答!嘿嘿!我也不为难你们,这样吧,以后能回答的就理我,不能回答的就不用理我。我不会怪罪大家,这点你们大可放心……”
    总算有几个大活人了,焉能不知足?看来步步为营还是对了,什么事也急不得。
    不过她又怀疑,那个富态老宫娥到底何许人也?单从这点看,她倒也不算太坏。
    十几天的海滩抛荒,她算是忍受够了那种寂寞,除了自言自语,只有自言自语。倘若连个自言自语也不想,只怕下一次见到人就再也不会说人话了。
    “多谢主子……”宫娥和太监自然巴不得她这样,故而都是捣蒜般地连连磕头。
    “主子?!我究竟算你们的哪门主子?”连着听人家叫自己主子,兰子总有点别扭。
    “……”没人回答,门口两个太监以为她没注意,还在偷偷交换眼色。
    “我听着别扭,能不能换个叫法,譬如姑娘、小姐啥的……”
    “……”还是没人回答,门口两太监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再也不敢乱动。
    “好好,随你们,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兰子心说刚许诺不为难人,怎么能出尔反尔?再说称呼不就是一个称呼吗?也许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好吧,从现在开始,第一个问题,你们刚才说昨天晚上尚宫大人来过了,是不是还那位吴嬷嬷……尚宫?”然而好奇心还是抑制不住,她斟酌着问道。
    “正是……”看来这在日常范围之内,那个打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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