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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不该把你冷落了……”赵瑾忽然醒了，揉着睡眼，满脸愧疚。
“我知道你是不甘于人后，也是身不由己……”前番小乐在后舱，中舱里的一切都听得一清二楚。
“来，过来，让我抱着你……”
“……”也不知是为什么，小乐忽然有点羞涩起来。她的内心渴望着过去，可不知为什么身子却不肯听话。
“来！让我帮你揭了盖头……”这就对了，盖头还没揭呢。
小乐慢慢俯身过去，可没等到人家跟前，身子却突然失去了平衡，仿佛自己也喝醉了一般。
这太人意外了，一惊之下便醒了许多。
原来刚才只是一个梦，自己竟是坐着睡着了。
赵瑾还在酣睡，酒气，汗气，若是从别的男人身上发出这些味道，她保不准自己会嫌弃。可这会儿，却有一种别样的香醇。心说若是每天都有这样的味道陪伴身侧，也该知足了。
她不敢再往深处去想，独怕自己把握不住。她只是把刚才失落的那只手找了回来，重新支住自己的颐颌。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朦朦胧胧之际，小乐忽然听到舱外有动静。不由一惊，她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又已经睡着了。
再看窗外，依然漆黑一片，间或有些微光掠过，显然是从水面上反射过来。
确实有点动静，听声音是几个男人，好像在跟丫鬟们争论着什么。
“水匪劫船？”一念甫动，立刻转身护在赵瑾身前。再一听，那个急切的男声还真有点熟悉。
“霍平？！”他这会儿来干什么？他现在不是只听命于肖正德和肖正则那两位少主了吗？
她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赵瑾，蹑手蹑脚摸到舱口。
“霍都尉，出什么事了？”
霍平本是王爷派出的水师提督，帮她统率船队。只是船队易手之后，他已不再听命于自己。
“小乐姑娘，借一步说话！”
小乐一看他满头大汗，知道非同小可，便向挡在门口的两丫鬟使了个眼色。
霍平也顾不得礼仪，直接窜进了他们的卧舱。
“小乐，你可知道现在船往何方？”
“不是说好去游谷水吗？”
所谓谷水，便是沪渎旁边，临近崧泽的一个湖泊，还是人工开掘。传说当年秦始皇统一中国，闻听沪渎崧泽一带王气太盛，下旨将十万囚徒强遣于此，强迫他们破坏地形，改变地貌，以杀王气，最后终于挖成此湖。
小乐前番听肖正德他们提到谷水湖，本以为他们想去那儿游玩。
“哪里，他们要出海……”
“出海？”出海干什么？小乐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沿海路去北国……”霍平像是怕背后有人似的，下意识的回了一下头才说。
“投敌叛国？”这一点，小乐可是根本没有想到过。那种吃惊程度，自非一般可比。
中土大陆现在三国鼎足，本朝南国大嘉，北国大昭，西国大畾。尤其南北两国，始终战乱不断，一直对敌相峙。
“千真万确……”
“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俩走后，侯爷命令立即开船，并且把我召去，直接说明接下来的航程……”
“准定？”
“绝对不会有错，就告诉我，还说只通知到各个掌船校尉即可……”
王府派给小乐的都算战船，所以各船都配个水师校尉，算是各船的统率长官，唯独五桅上多了个提督都尉，统率整个船队，也就说只通知了这四人。
“还有谁知道？”
“鲁童！”
肖宏网罗江湖豪杰，平时不让他们闲着。一则为了堵朝野上下悠悠之口，二来也是物尽其用。一大堆江湖人物云集，无所事事，朝廷肯定不少猜忌。网罗少了不敷使用，网罗多了太耗费用。所以肖宏就在各地开了不少镖局，一个镖局至少能安置掉几十上百个人手。
镖局都是正当营生，王府插手的生意本来庞大，正需要大量镖队，还省费用。真有另用，拉出去就是一个个直接可用的现成战队，无须筹备，反应迅速。
鲁童本是云梦泽的一股水匪头领，王爷就给他在临川城里开了一个大通镖局。临川镖局不少，凡是肖宏开在临川的镖局，都是直属他的一支支亲信私兵。
鲁童是大通镖局的总瓢把子，其手下不少二百来人。这次的使命本是充任随船习流军，率队担负小乐的陆路护卫。也跟霍平一样，肖正德和肖正则两位少主来了，尽管有悖使命，但也只能忍气吞声，自动改隶。
无论霍平，还是鲁童，哪怕是她小乐，还有这三四百号随从，哪个的父母子女，兄弟姊妹，亲朋好友乃至房田家财不在南国？怎么可能跟着他们去亡命敌国？
再说所谓鸟择高枝而栖，士择明主而仕，他们本就臭名昭著，绝非高明一类。
所以只要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