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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问题是如何把真相告诉兰子,毕竟跟现实反差悬殊,换自己只怕一时也不肯接受。自己所要揭露的真相,对于生于斯长于斯的南国大嘉人来说,不啻于天方夜谭,简直可谓荒诞异常,纵然是最睿智的人也难以理解。
兰子这个姑娘年纪虽然不大,倒是很有主见,不肯轻易相信别人,但怕她一开始就不相信自己,产生抵触情绪,说不定反过来还会把自己当成一个疯子。
然而时间不等人,她只能冒一下险了。
“你睡不着?”
兰子一出自己的偏厢,看到吴晁晖端坐在明堂正中,神情肃穆,自是诧异。
“我已经做出决定,放弃所有的条件……”吴晁晖并没正面回答,顾自说着。
“对不起,请原谅!”兰子自然听得懂对方的意思,心里多少有点过意不去。也许对方硬拉自己加入摩门真是事出有因,也许是自己太过执着,让一个生命快到尽头的人彻底绝望了。看对方的神态,兰子愈发感到于心不忍。
“吴尚宫,吴大姐,让我加入你们摩门真有那么重要吗?你能如实告诉我吗?”
“先不说别的,首先对我很重要,因为我的衣钵传不下去,也真是太冤枉了……”
“非我不行?”兰子满心疑问,然而多问也是白搭,谁知道对方是不是换了一种方式在耍弄自己。且不说年龄之差,她深知自己没一样是人家的对手。
“至少我没找到比你更合适的人……”老夫人说用黄连的时候,不妨搭点甘草。
“为什么我最合适?”就事论事,爱答不答。
“因为你,还有你的父母,都已牵涉其中……”还是老调重弹,故伎重演。
“真的有我?还有……他们……”不过父母真要深陷其中,倒也值得一探。
“不错,你们都是受害者……”
“受害者?那究竟是谁在加害我们?”
“我的同伴……”
“你的同伴?”兰子禁不住环扫一眼,一如往常那点人,暗忖不会就是这些太监宫女吧?
“他们不可能在这里……”
“哦……”
“不错,不过并不包括我……”
“兰子听不懂……”到底是你在这里,所以不在这里的当然不会包括你,还是你没参与其事,所以也就不包括你。兰子心里暗道,嘴上却只是淡然一笑。
“好吧,我来给你打个比喻。”说着,吴晁晖转头去喊候立门口的太监。“欢儿,你去厨房要一根完整的黄瓜来,再带一把菜刀,唔,还要一块砧板……”
吩咐完毕,她又让翎子重新泡了一壶酽一点的茶,看样子她还想长谈下去。
不一会,欢儿回来了,黄瓜,菜刀,砧板,一样不拉。
“趁手把黄瓜切成一薄片一薄片,欢儿,不用剖,就滚圆的切……”
一根整黄瓜很快就变成一长溜黄瓜圆片,只是刀工差点,欢儿交差的时候不免有点局促。
“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吴晁晖说时,干瘦的四指轻轻一拂,让圆圆的一溜黄瓜片整齐地斜倒下来,不致于滚动。接着把砧板挪到她跟兰子中间,比划着说:“这整条黄瓜就好比我们常说的历史长河,而这其中的一片片,就好比一个个历史朝代……”
接着她从一头往下数落:“我们都知道,假如历史的长河从三皇五帝起头的话,这前头的就算三皇五帝,这几片算夏商周,春秋战国也算周一朝吧。接下来秦统一六国,这片算秦,秦再往下汉,汉再往下是三国还有魏晋,晋再往下便分南朝北朝,也就是咱们现在所处的朝代,严格地说咱们现处在南朝的大嘉。咱不说北朝,就说都熟悉的南国,先有南宋,这算一片,后有南齐,这片,再有现在的南嘉,现在都称大嘉,这一片就代表大嘉……”
说到这里,她抬头看了一下兰子,见她饶有兴趣,便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你想知道在南北朝后面,也就是眼下的大嘉朝后面还有哪几个已经出现过的朝代吗?”
“还有?”尽管有着黄瓜活生生的譬喻,但要立马建立一个时空概念也非易事。
“那当然,一个朝代一个朝代延续下去,就在这一片后世叫做中国的土地上……”
“中国?!不是中山之国?”
“完全不一样,春秋战国的中山小国,不过是一个弹丸之地,任人欺凌,后世的中国大了去了,不管是疆域还是实力,都无法相比,世界第一强国……”
“你是怎么知道的?”在兰子听来,这又超乎想象了。
“这不简单,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吗?我和我的同伴都来自另外一个朝代……”
“哪个朝代?”
“别忙,这样吧,我先一个个给你往后数,让你先有个概念……”
“你说……”
“现在咱们就从南北朝往下数,南北两朝最后是被一个名叫杨坚的人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