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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既然已经对他有所摸底，自然也就知道其中缘故，便也不再惹人伤心。
赵瑾何尝不知道小乐是在试他，这不能不使人想起法山上人的话，文治天下，武定四夷，莫非这个小姑娘也是抱着这种想法来的？有传言临川王府的野心不小，莫非她也替她老爹出来踅摸所谓的人才了？可看人家稚气未脱的样儿，动辄天下，言必四夷，不免让人感到滑稽有趣，都忍不住想笑。
“还是白茶！”小乐想着茶泡得差不多了，便给他斟了一盅。
赵瑾吹去浮沫，抿了一口，不无感激地把眼追着小乐，追到了便冲她一笑。小乐已经习惯，这位总是这么表示感激。多少带点羞涩，让人有种充特别的体验。
小乐也报之以一笑，搬了一张小马扎挨着他坐下，悠悠地说。“甄老师算是宫中老人，且以奸诈出名，所以宫里人也都不喜欢他，不过会有办法的……”
小乐以自己的胳膊作枕，上半身都趴在他的膝盖上，歪着小脑袋，两眼看定他，似乎在检视他的情绪变化。对于这种姿势，赵瑾还多少还有点不习惯。近年世风日下，奢靡之习渐起，女子又变得相对开放，尤以贵族女子为最。不过只要看到那副娇痴无邪的样子，赵瑾又总会暗嗔自己起念不免腌臜。
“我总是觉得敝庄有点对不起覃家……”看芳儿刚才的情景，覃家肯定是遭遇了不测。赵瑾本想请她帮忙，只是不知如何开口。她先提起，赵瑾自然感激。
“瑾哥，说实话，你这么伤心，难道仅仅是在为令尊负罪？”先前相处的辰光，小乐已经问了他与覃家的一些情况，赵瑾也老老实实说了个中原委。
“这又有什么分别？这未尝不是又一个伯仁……”尽管赵瑾不满老爹的做法，但也不想过分责难。父亲并非全是恶意，只是做法欠妥，进退未免失据。
“小乐以为很重要……”小乐不理他的感慨，似乎只是想着自己的心思。“小乐不与瑾哥相识之前确实没啥分别，可是小乐认识瑾哥之后就不一样……”
赵瑾有点出乎意料，本以为小乐知道了芳儿的事后，多少会安慰自己几句，或者至少看在他的份上对覃家的际遇多少表示一点同情。没想到却提这样的问题，相反倒给人有一点乘人之危的感觉，好像就想立刻取代兰子在他心目中的位置。莫非这就算是人家能给他的一点安慰？他只好暗叫不懂，也许还是自己见识的女人太少，根本就不能懂她们的心思，让人无所适从。
“瑾哥，假如小乐和覃大小姐都是身陷囹圄，而你只能救一个，你会救谁？”
“公主……”赵瑾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几乎是下意识地呻吟了一声。
“听到这声公主，小乐的心都凉了……”
“对不起，我不会撒谎……”
“瑾哥，你就那么不在乎小乐？”
赵瑾懵了，没想到人家竟会说出这种话来，这简直让人无法想象……